韓驥不理解他的大驚小怪,誰腦袋上縫針不剃頭髮的?電梯樓層到了,他淡定地推著人走了出去。
「是不是很醜?」陶阮不死心地追問。
韓驥低頭瞟了一眼:「還好,沒人會盯著你的後腦勺看。」
「你現在不就能看見?」
「我也可以不看。」韓驥淡道。
陶阮忿忿地捶了下輪椅扶手。別說頭皮禿嚕了一大塊,從小到大,他頭髮就從來沒丑過!
無言的憤怒一直持續到被推進ct室,韓驥在外面等他,陶阮恨恨地瞄了一眼。
男人沒再穿黑夾克,單穿一件薄薄的背心,賁張的肌肉線條呼之欲出。
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輕微腦震盪,不過並不影響正常生活,只要腦袋不經受二次撞擊就沒太大的問題。
「出院以後還是要靜養一段時間,期間別做劇烈運動,保持心情平靜舒暢,時間到了按時來複查。」
「哦對了,還有你,」醫生轉頭打量診室里的另一個高大男人,「怎麼不穿病號服?傷口不想留疤的話切記要飲食清淡,儘量不要吃海鮮。」
交待完,醫生便低頭開處方,陶阮心神不寧,視線落到韓驥身上,「什麼傷口,你受傷了?」
男人沒回答,推著他原路返回病房。
陶阮皺著眉伸手去撩他背心,可還不及碰到衣角,韓驥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放開,你哪裡受傷了,我看看。」
「不用。」
陶阮充耳不聞,換了另一隻手,很快又被韓驥單手捏著,牢牢鎖住不動。眼前的青年穿著天藍色的病號服,身形單薄瘦削,肩胛骨的位置微微凸起,臉色堪比那寡白的病床,甚至比那還要白上幾分。
跟個瓷娃娃似的。
瓷娃娃除了腦袋,身體其他部位也受了一些傷。肚子上被人踹了一腳,片子顯示臟器有輕微出血的跡象,醫生給開了點止血的藥,同樣勒令他臥床休息。還有腳踝,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腫起高高的一截,叫人看了都心驚。
韓驥攥著他手腕,兩隻捏攏還沒他一條小臂粗,垂眼看著他拼命掙脫,韓驥覺得這瓷娃娃有點意思,為了一個手機殼、一撮剃掉的頭髮嗷嗷叫喚,受這麼重的傷卻一聲不吭的,還有閒心來管他。
莫不是真叫人打壞了腦袋。
「放開!我不看了不看了!」陶阮衝著他吼。
把自己折騰的氣喘吁吁,陶阮看著巋然不動的男人,惱怒地躺到床上翻了個身,把禿嚕皮的後腦勺對著他。
「我才不管你傷不傷的,死了別賴我身上就行。」
陶阮炸毛,翻身的動作哐當哐當的,「輕點,別把線崩開了。」韓驥聲音染上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