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明看著他,眼神里流露出不忍:「可以這麼說。」但很快傅修明又接著說道:「今早我們才複查過,並沒有發現他有腦部出血的跡象,依我的判斷,這種失憶現象極有可能只和撞擊有關,並非完全不可逆。」
「你的意思是?」
「短期失憶。」
傅修明笑了笑,「所以說,別太擔心。」
「他醒過來就好,別的都不重要。」陶阮嘆了口氣。
「真的?」傅修明一臉戲謔,「臉色那麼難看,剛剛在裡面看你都快哭了。」
「不哭才不正常吧,我那是喜極而泣。」陶阮扯著嘴角。
傅修明本就是有心緩和氣氛,聞言也沒多說什麼。他知道陶阮心裡難過,但就像陶阮說的,好歹人是醒過來了,這比什麼都重要。
他拍了拍陶阮的肩:「行了,進去吧。」
陶阮半隻腳都踏進了病房,忽然一個轉身,「傅醫生。」
「嗯?」傅修明不明所以。
陶阮思索片刻,突然問:「那李漆這個人呢,他現在還是否記得?」
傅修明聞言也頓了一下,作為一些事情的知情人,他只能說:「關於李漆,他很久之前就開始調查了。」
「之後的事情,他還記得多少,恐怕只有當面問他了。」
「包括那批貨的下落嗎?」
「是。」傅修明說。
陶阮點了點頭,他抬腳正準備進病房,寧柯就走了出來,要哭不哭地看著他。
「這是怎麼了?」陶阮被他看得心裡一緊,和傅修明對視了一眼示意他先進去。
「小陶,」寧柯聲音沉悶,「韓哥也不記得我是誰。」
陶阮以為他是因為這個難過,但這也是意料之中。韓驥連他都不記得,又怎麼會記得因他而結識的寧柯呢?
「這麼難過啊?」
「才不是。」寧柯眼眶紅紅地看著他,「我是為你難過好不好!」
陶阮一頓。
「你那麼喜歡他,他卻把你給忘了。韓哥對你那麼特別,我差點以為你們很快就能在一起了。」寧柯越說越難過,「你都不知道,剛才我衝進病房,看到韓哥看你的那個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那種眼神,連他都受不了,更別說陶阮了。寧柯都不敢想,換了自己,在病床前守了那麼久,擔驚受怕那麼久,好不容易人醒了,卻把自己給忘了……
小陶心裡得難受成什麼樣兒?
「你到底是來安慰我的,還是來戳我心窩子的?」陶阮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