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傑會過來找你,你先跟他走。」
「那你呢?」周齊皺眉。
韓驥停頓了,片刻後才說:「我要去找陶阮。」
周齊略有些驚訝地挑眉,但也沒說什麼,反而勾起嘴角:「放心,包在我和阿傑身上。」
他們之間無需多言,周齊重新發動車子,在負三樓F口成功和阿傑匯合。阿傑開了輛牧馬人,下車的瞬間把手裡的鑰匙拋向韓驥,兩人很快交換了位置。
牧馬人揚長而去,透過後視鏡,阿傑瞟見黑色大眾重新出現在視野里。
「走吧,玩玩兒他們。」他混不吝地笑。
周齊偏頭看他,兩人會心一笑,「坐穩了。」周齊低聲說。
話音剛落,發動機的巨大轟鳴聲在地下停車場裡發出回聲,經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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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祖宗,」凱文哀嚎,「你知道現在幾點了麼?五點,凌晨!」
他追悔莫及,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麼後悔過。還說什麼只喝一杯,他就不該相信陶阮的鬼話!
「行了,你真的不能再喝了,」凱文一把奪過醉鬼手裡的酒杯,「陶阮!」
陶阮被他莫名拔高的音量嚇得一愣,愣完又下意識找酒杯,發現杯子在凱文手裡,伸長了胳膊就要去夠。
「祖宗!」凱文又叫了一聲。陶阮伸的是受了傷的那隻胳膊,知道疼了,嘴巴一癟,眼睛裡立馬汪了好大一泡眼淚。
凱文知道他難受,重話都捨不得說,氣嘆了一聲又一聲,只能低聲哄著:「不能再喝了,再喝回不了家了,還要進醫院。」
「醫院,不要去醫院!」哪知陶阮一聽這兩個字,立馬反應很大地坐起來。
「好好好,不去醫院,我們回家。」
「他不讓我去醫院,他趕我……」陶阮自顧自地說。
「誰趕你?!」凱文不明所以,但立刻像只護犢子的老母雞,「誰敢趕你?」
陶阮不說話了,趁凱文生氣的間隙又抱起酒杯偷偷喝了一大口,待凱文反應過來的時候,酒杯已經見了底。
「……」
「你真是我祖宗。」
這回凱文說什麼也不縱著他了,兩手往陶阮胳肢窩下面一抄,把人提溜起來就要往酒吧門口走。
架著陶阮他不好關門,只能虛攬著,讓陶阮的腦袋暫時搭在他肩膀上。
但即使是這樣,懷裡的人還不安分,一雙爪子虛空亂揮。「我警告你陶小阮,要是你再不老實我就把你扔這兒了,愛喝多少喝多少,我才不管你……」
凱文絮絮說著,酒吧大門的鎖是U形鎖,賊沉,他一心二用,廢了好大勁才鎖上了。
「得嘞。」他伸手去攬陶阮,肩上的重量卻驀地一輕——
頭頂鴨舌帽的男人接過陶阮穩穩攬在懷裡,高大挺拔的身影瞬間將懷裡的人完全籠罩。
韓驥一身黑,身上還殘留著硝煙和鮮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