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染剛施完針,耗費了太大的精力,有些累,剛坐下來,就被黎珺楠來了個連環問。
顧染一開始還存了黎珺楠不會識破針法的想法,但後來看到黎珺楠從椅子上站起來,她就知道瞞不住了。
剛才顧染還想著一會兒該怎麼解釋,沒想到這傢伙直接幫她尋了個理由。
傅司爵倒是很平靜,在黎珺楠問出是不是毒醫徒弟的時候,心裡也有些震驚。
但想到單佐沒查出來的那些行跡,傅司爵倒也覺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了。
「嗯,毒醫是我師父,不過我師父行事低調,所以沒有人知道她有徒弟這件事。」
顧染忽然覺得這個理由也不錯,毒醫的徒弟,能有這樣精湛的醫術好像也不奇怪,那以後就不用在一次次和別人解釋了。
黎珺楠聽到這話,立馬激動了起來,一個箭步衝到了顧染面前,要不是聽到傅司爵的咳嗽警告聲,黎珺楠恐怕此時已經握住了顧染的手。
「你真的是毒醫的徒弟,那你能找到你師父嗎?如果她老人家在,那司爵體內的毒一定能清除乾淨。」
咳咳咳……
關於毒醫老人家這件事,顧染只覺得頭疼。
面對黎珺楠那灼灼的目光,顧染稍微調整情緒,說道。
「我師父她行蹤不定,平時都是師父主動和我聯繫,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兒?」
「啊,那如果你有十萬火急的大事怎麼辦?」
「涼拌。」
顧染淡淡回了句,黎珺楠頓時一團熱火被澆滅,可他還是有些不甘心。
「顧染,你真不知道毒醫前輩在哪兒嗎?難道你不擔心司爵的身體,噬心毒和g3都是十大奇毒,就憑我們兩,什麼時候才能研製出解毒劑啊。」
「那是你,我得了我師父的真傳,區區兩種毒藥,耐不了我何,趕緊去看看藥浴準備好了沒有,一會兒拔了針阿爵哥哥就要泡藥浴了。」
被顧染這一打岔,黎珺楠只能敗興離開,不過他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打聽到毒醫的下落,就算不為傅司爵體內的毒,他也想拜毒醫為師。
想到這,顧染以後可能會成為自己的師姐,黎珺楠決定以後對顧染的態度要好一點,萬一這未來大師姐給師父上眼藥,師父他老人家不收徒就不好了。
「染染真的是毒醫的徒弟?」
房間裡,只剩下顧染和傅司爵。
傅司爵身上還扎著針,不能亂動,只能目光灼灼的盯著顧染。
顧染眉頭輕挑,眉眼含笑的問道。
「阿爵哥哥不相信?」
「這倒不是,就是有些好奇,你不是說你的醫術適合村子裡的那位游醫學的嗎?算算時間,應該和毒醫對不上。」
傅司爵這麼一解釋,顧染倒是有些心虛了,果然,和聰明人說話就是危險,不過她並不打算坦白,便說道。
「誰說只能跟一個師父的呢,前幾年機緣巧合碰到了毒醫,毒醫見我資質出眾,精通古今醫理,所以收了我這個徒弟。」
「原來是這樣啊,我家染染運氣真好,都能機緣巧合的遇到奇人。」
傅司爵一臉微笑,眸光深沉,看著像是蘊著捉摸不透的幽深,顧染對上,莫名心虛,可她還得裝作淡定從容。
「呵呵,可能我天生運氣好,不然怎麼會讓阿爵哥哥喜歡上呢。」
這理由,說的傅司爵都無法反駁。
「那染染的毒醫師父是男是女啊,多大年齡?」
「阿爵哥哥在調查戶口嗎?可惜師父她每次都是以面具示人,我只知道她是女的,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哼,不就是想從她這打聽到毒醫的信息嗎?偏不告訴你。
傅司爵倒是沒想到顧染會這麼回答,但也沒失望,淡淡一笑,意味深長的來了句。
「染染的師父倒是神秘,連自己的徒弟都不真面目示人。」
「呵呵,可能師父也是想保護我吧。」
顧染想著自己的初衷,便這麼回答了。
「藥浴來了,不過這一點也泡不了澡吧。」
「一會兒加水就行了,保持在四十度就行。」
說著,顧染看了看時間,十五分鐘正好,她起身給傅司爵拔了針,然後便讓傅司爵進了浴室。
「坐進去,一開始可能會有點疼,忍著點,一會兒還得再給你施一次針。」
傅司爵沒有任何遲疑,總之顧染說什麼他都聽著順著,是個非常積極配合治療的病人。
又是半個小時。
不得不說,這藥浴效果真的很大,泡了才五分鐘,傅司爵就感覺全身像是被針刺的疼,之後連帶著各個關節也開始疼,如被萬蟲啃噬。
但是熬過了十幾分鐘後,傅司爵便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整個身體熱熱的,又不是那種灼燒的熱。
全身感覺通體舒暢,就好像以前體內的各種堵塞都打通了,用習武之人的話來說就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