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道頎長的身影從遠處背光而來,顧染一抬頭,就對上了男人深邃的眼眸。
男人在看到顧染出現的一瞬,眼底也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快走兩步,直接來到了顧染的面前。
旁邊的一個黑衣人正要給顧染檢查,傅司爵直接攔住。
「自己人,不用檢查。」
那人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點頭退後了一步。
「你受傷了?」
雖然傅司爵穿著深色的西裝,可一靠近,顧染就聞到了傅司爵身上濃重的血腥味。
詢問的時候,顧染已經去扒拉傅司爵的外套。
傅司爵下意識的往後避閃,連連說道。
「沒,我沒事。」
可如果傅司爵剛才直接開口,顧染可能還會相信,他這麼一閃開,顧染根本不會相信,臉色一沉,聲音也變得清冷了幾分。
「閉嘴,衣服脫掉。」
聲音很大,幾乎整個過道都是顧染的聲音。
這條過道很長,差不多有一百來米,過道兩邊全是黑衣保鏢。
在顧染開口後,幾乎所有的黑衣保鏢都朝著他們這邊看了過來。
此時,過道那頭正好又走過來幾個人,看他們身上的衣服,都沾著血跡,模樣也有些狼狽,不過在看到傅司爵和顧染的時候,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這些人明顯和傅司爵很熟悉,剛才顧染那大聲的呵斥,這些人也都聽到了,一個個眼底都帶著詫異和驚訝。
這位小姐是誰啊,居然敢用這樣的語氣和態度同這位冷麵閻王說話,這是有幾條命霍霍啊。
可是想像中的怒火併沒有出現,就算是一個冷漠的眼神都沒有,反倒是傅司爵有些討好心虛的表情。
「染染,我真的沒事,就是受了點皮外傷,別擔心。」
顧染根本沒看傅司爵,又是一道冷聲。
「傷口在哪兒?」
眾人就看見在外人眼底強大不容反抗的男人非常聽話的脫掉了身上的外套,露出了手臂上的傷口。
可你露傷口就露傷口,怎麼還表現的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呢,這還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黑面閻王了。
「染染,你看,就是一點擦傷,一會兒包紮一下就好了。」
傷口在傅司爵的上臂,一道大約五六厘米的傷口,應該是被銳器劃到的。
剛才一扯動,傷口出又有滲血的跡象了。
顧染眉頭微蹙,看著傅司爵那討好的表情,氣不打一處來,這傢伙,都不知道先把傷口包紮一下的嗎?
越想越氣,顧染直接伸手,用力捏在了男人的傷口上。
傅司爵頓時疼的一身冷汗,發出嘶的一聲,然後又是那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染染,疼……」
「哼,你還知道疼,疼死你活該,這麼多人,就不知道找人幫你包紮一下嗎?」
這是,一旁的單佐主動上前,實在是剛才顧小姐那一下太狠了,他看著都感覺疼。
「顧小姐,我幫爺把傷口處理一下吧。」
顧染一個冷刀過去,單佐頓時覺得後背發冷,立馬退回了原位。
他是蠢嗎?忘了顧小姐是幹什麼的,要他多嘴。
顧染終於肯正眼看傅司爵了,不過語氣還是清清冷冷的。
「哪裡有醫藥包。」
傅司爵正要回答,遠處過道里又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
傅司爵沒時間回答,轉身就朝著那邊跑去。
顧染也意識到那邊可能有什麼嚴重的事,只能跟著傅司爵跑了過去。
顧染這才看到這裡是一個手術室,一名醫生從裡面走出來,神色緊張。
「爵爺,雲先生情況危機,那子彈上有毒,我們幾個都是外科醫生,對毒素沒有研究。」
傅司爵一聽,眉頭都皺到了一起,旁邊幾個男人聽到這話,立刻上前追問。
「南城這邊就沒有精通這些的嗎?雲先生不能有事,他要出事,會亂的。」
開口的男人臉色蒼白,看樣子身上也有傷,可他現在似乎更關心手術室里的雲先生。
聽到雲先生中毒,剛才還能穩定心神的男人現在已經慌了陣腳。
傅司爵強壓心底的擔憂,對著一旁的單佐說道。
「去聯繫南城第一醫院,我記得那邊有個藥理學的專家,立刻派人過去請。」
就在傅司爵說出這話後,一道足以能平復人心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