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定,這個小丫頭有很重要的事情瞞著自己,可他又不敢問,他怕自己莽撞的詢問會撕開小丫頭內心最痛的那道傷疤。
傅司爵無奈又自責,輕柔的人親吻著懷裡女孩的側臉,輕聲呢喃。
「染染,什麼時候我們之間才能徹底坦誠呢?我想要替你承擔所有的傷痛。」
只是此時回應傅司爵的只有徹底的安靜。
這一夜,顧染做了一個很混亂的夢,有前世的種種,又有今生和傅司爵生活的點點滴滴。
一會兒失去,一會兒得到,還有那些仇人的嘲笑和得意。
顧染想要將所有傷害她和傅司爵的人全都滅了,可那些人,只有一張張模糊的輪廓,她看不清那些人究竟是誰,唯二的兩個只有韓沐澤和顧瑤。
第二天顧染醒來,只覺得頭腦發脹,渾渾噩噩,像是沒有徹底清醒似得。
床邊已經沒了傅司爵的身影,冰涼的溫度,看來傅司爵已經起來很久了。
顧染皺著眉,撐著床靠坐起來,揉著太陽穴緩解昏漲的腦袋。
緩了有五六分鐘這才下了床,想到一會兒還得去給人看病,顧染又拿出了一顆自己調製的藥丸服下,這才去了衛生間。
此時,二樓書房,黎珺楠和單佐正坐在裡面,他們面前的傅司爵滿臉黑沉。
「司爵,你也別生氣,千煜畢竟是邵家人,他那個反應也正常,如果他真的是那種置家族利益不管的人,你也不會把他當朋友。」
黎珺楠現在真想扇自己兩巴掌,好好的長這張嘴幹嘛?讓他多嘴。
黎珺楠今早過來是想給顧染答覆的,誰知道傅司爵只是隨意問了下昨晚宴會怎麼樣,黎珺楠就以為傅司爵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就把昨晚的是如倒豆子般全說了出來。
然後,單佐才小聲提醒了他,顧染根本沒有提她和邵千煜之間的事,現在,黎珺楠正絞盡腦汁想辦法給邵千煜說好話,來降低傅司爵的怒火。
傅司爵現在非常的安靜,就這麼坐著,可就是這樣,黎珺楠越發的擔心,都說不再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他現在寧願傅司爵把邵千煜大罵一頓。
「司爵,你倒是說句話啊,你這樣我害怕,咱們,咱們幾個可是打小認識的兄弟啊,千煜那傢伙你又不是不知道,說話不經大腦的。」
「你剛才說染染會和他師兄一起對付邵家?」
「不,不是邵家,是邵千昊的那個老婆,遼城葛家,不過葛家出事,邵氏集團肯定也會受到波及。」
黎珺楠雖然很好奇為什麼傅司爵不動怒,但他此時可不管多問,只能老老實實回答傅司爵的問題。
傅司爵聽到這,居然笑了,可就是這樣,讓黎珺楠越加不安。
「司爵,你笑什麼呀?」
傅司爵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想到昨晚小丫頭說的她很強,傅司爵現在倒是想看看她的小丫頭究竟有多強。
之前南城發生的那些事,已經讓傅司爵察覺到顧染不似她外表那樣的簡單,但那畢竟是南城,即使是那個何家,也是因為何家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但是現在他的小丫頭要對付的人可是帝都邵家,即使只是邵家的姻親家族,但如黎珺楠說的,葛家出事,邵家必受牽連,所以邵家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肯定也會相幫。
如此局面,傅司爵很好奇他的小姑娘會怎樣在這場戰鬥中將對方打敗,要知道邵家作為帝都五大世家之一,其家族的實力怕是十個何家都比不了。
黎珺楠和單佐就看著傅司爵一會兒笑,一會兒蹙眉,一會兒搖頭,一會兒抿唇,弄得兩人都是一頭霧水,面面相覷,都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無數的問號。
「老佐,你家爺這是怎麼了?他不會是在想怎麼替小嫂子出氣吧?完了完了,我要不要給千煜打個電話,讓他先去國外躲躲?」
單佐坐的穩如老狗,看著黎珺楠一臉著急,他表情淡淡,只給了自求多福的眼神。
黎珺楠真想好好教訓單佐這傢伙,每次出事都在邊上袖手旁觀,可一想到雙方武力上的懸殊,黎珺楠還是歇了找單佐單挑的念頭。
好在這時傅司爵總算開了口。
「這事不用管。」
黎珺楠懵了,所以他說了半天,等來的就這五個字,還有,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真不管,還是說不讓他管?
「那個司爵,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不用管,你的意思是不讓我插手還是……」
「你插手?你一個醫生能幹啥?」
赤裸裸的鄙視啊,黎珺楠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
「司爵,咱們還是朋友嗎?」
「也可以不是。」
傅司爵毫無感情的回了句。
黎珺楠再次感受到破碎的心被攆了個稀巴爛,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見色忘友嗎?
黎珺楠直接做出了個胸口中箭的痛苦表情,然而得到的卻是傅司爵嫌棄的眼神,還有一旁單佐一臉的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