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爵一邊說著,一邊推開了還搭在他頭上的蒲扇。
「你還有臉說,要不是利澤那小子還記得我,怕是我這裡的茶葉早就要斷貨了,你說你回來多久了,要不是我給你打電話,你還記得在這帝都城有個師父嗎?」
男人看似責備,但眼底卻是慈祥和善。
傅司爵也知道自己這一點做的不是很好,也沒辯解,只說道。
「我的錯,以後我有空就來看你老人家,行了吧。」
「什麼老人家,你師父我還在壯年,手打一頭老虎根本不在話下。」
男人說著,還揮舞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似乎在展示自己的肌肉。
可下一秒,就見男人眉頭一皺,然後,就見他另一隻手揉了揉自己的腰,嘴裡發出『哎呦』一聲。
傅司爵正在泡茶的手頓了頓,隨即看向男人,臉上露出一抹欠揍的戲謔表情。
「行了,一大把年紀了,不知道自己什麼情況,還在這逞強。」
男人這次沒反駁,只是很鬱悶的罵了句。
「臭小子,還不過來給我揉揉。」
傅司爵聽此,無奈的放下銅壺,走到男人身後,一手扶著他的肩,一手揉著他的腰。
「醫生都說了,你這腰傷的很嚴重,雖然手術成功了,可不能有大幅度的動作,你還逞能。」
「行了行了,年紀輕輕怎麼這麼囉嗦,就不怕人家小丫頭嫌棄,本來就長人家一大把年紀,小心人家丫頭嫌你煩。」
傅司爵直接翻了個白眼,你要是真為我好,能不能別當著顧染的面說這些。
顧染坐在一旁,直接接過了傅司爵的工作,安靜的泡著茶,手法看上去比傅司爵還要嫻熟。
男人見此,眸光一亮,現在的小年輕,能沉下心來專研茶道的可不多了。
「丫頭,你這茶道是跟誰學的啊?」
在知道自己徒弟和顧家那個丫頭在一起後,他這邊也收到了一份顧染的成長資料。
不過和傅司爵當初獲得的差不多,只知道小丫頭生活在南方一個叫洋田村的地方,而且照顧她的那個老人在小丫頭九歲那年就去世了,後來一直是小丫頭一個人生活,算是在村子裡吃百家飯長大的。
顧染將一盞茶放在了男人面前,這才開口道。
「跟我師父學的,他是個老中醫,閒暇時就喜歡茗茶,我被逼著學了些皮毛。」
「哈哈,小丫頭,過分謙虛可不是什麼好習慣,你這茶道,和我這徒弟比起來,可要像樣的多。說起來,你父親也是個茶道高手,我呀,以前嘴饞你父親泡的茶了。」
說到這,男人眼神微暗,輕輕嘆了一聲道。
「哎,可惜了。」
顧染端著茶盞的手頓了頓,幾滴水灑在了白玉石檯面上,但隨即便釋然了。
想了想,顧染問了句。
「霍先生與我父親認識很多年嗎?」
顧染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面前的男人,便跟著單佐他們那樣稱呼著。
只是這才開口,霍先生便冷著一張臉,極為不滿的輕哼一聲。
「小時候還軟糯糯的一口一聲霍叔叔,怎麼,現在看我年紀大了,連聲叔叔都不叫了。」
額,被這麼一說,顧染腦海中思緒翻湧,努力回憶幼時的記憶,好像是有那麼一個人,只是身份和臉有些對不上了。
顧染看了眼傅司爵,隨即聲音軟軟的叫了聲。
「霍叔叔。」
「哼,這還差不多。」
老傢伙有些傲嬌的應了聲,隨後又是一陣輕嘆。
「說起來,我和你父親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你父親這人,可是個極其驕傲的人,當時的他,才十七八歲吧,便已經是一群人中最矚目的那位。」
說到這,霍梟的臉上多了一絲微笑,眼眸望向遠處,仿佛在透過什麼看向過去。
「我們都是從全國各地精挑萬選出來的,可以說各個都是天之驕子,誰也不服誰,這其中就屬我和你父親是這群人里最難搞的刺頭。你父親是南方人,我呢,勉強算是個北方人,當時啊,兩邊人也都有自己的小陣營。」
霍梟一邊搖著蒲扇,一邊享受著傅司爵的按摩,一邊說著過去的事情。
顧染認真的聽著,也沒忘記隨時給霍梟添茶倒水。
「當時上面要在咱們這五六十號人里選出一個隊長,最後所有人把我們兩推了出來。一群十七八歲的小伙子,最是要強驕傲的年紀,當然是得分出個勝負,然後我們就進行了好幾場的比試,文斗,武鬥。」
「那最後呢,誰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