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請隨便,只是不知道用我一條命換整個韓家,這筆生意劃不划算。」
韓沐澤聽到這話,臉上划過一絲驚懼,隨即又鎮定下來。
「不,你不會這麼做的。」
「哦,那要不試試,看看到時候究竟是我先死還是你們韓家人先消失?」
語氣輕淡,聽不出半點怒意,可此時的韓沐澤卻感覺全身涼意四起。
對上傅司爵的星眸,猶如被真正的閻王纏上,讓他呼吸都有些停滯。
這時,傅司爵又說道。
「韓沐澤,你真以為我們留著你就是為了套出你背後的那個人嗎?就真以為我們不知道那人是誰?你太天真了,留你,不過是想讓某些人有所緊張,你覺得一旦那些人緊張了,我們會不會發現什麼呢?」
韓沐澤面露疑色,他在分辨傅司爵這話里有多少真多少假。
可經過幾個月的磋磨摧殘,韓沐澤早已不如當初那般冷靜,他的心志也不似當初那般堅定。
這人心一旦不定,開始動搖,那就無法冷靜分辨,而這就會讓自己始終落於下風。
只是幾句話,就讓韓沐澤強裝的鎮定全都瓦解,他露出驚懼的眼神,像是看到惡魔般瞪著雙眼。
寂靜,牢房裡,陷入短暫的寂靜。
片刻後,裡面響起了絕望崩潰的嘶吼聲,還有一聲聲咆哮。「不,你們在
誆騙我,你們不可能知道,傅司爵,你想用這種蹩腳的審訊方式來套話。哈哈哈,統帥大人,你是不是在高位上坐太久了,忘了我們是怎樣接受反審訊訓練的嗎?」
韓沐澤嗤笑著,眼底透著一絲鄙夷。
可此時的傅司爵,卻是眸光淡漠,毫無波瀾,他就這樣想看傻子一樣盯著韓沐澤。
韓沐澤笑著笑著,忽然止住了笑聲,眼底再次染上一抹懼色。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那個人的,傅司爵,別想從我這裡知道那個人的身份,我韓沐澤就是死也會帶著這個秘密下地獄的。」
「嗯,還知道自己死後只能下地獄,不過你一個人死未免太孤單了,我怎麼也得找些人陪著你一起赴黃泉。」
傅司爵幽幽開口,語氣平靜,可落在韓沐澤耳中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個個冰刃。
一股寒意從尾椎骨襲來,蔓延全身,仿佛要冰凍他的每一寸皮膚。
韓沐澤驚疑,恐懼,害怕,到最後是徹底的絕望,他知道傅司爵這話的意思,可這怎麼可能,他苦苦守住這個秘密,不就是為了保護那些他在意的家人嗎?
「你,傅司爵,你不能那樣做,我爺爺是有過功勳的,我韓家是有貢獻的,你不能對韓家趕盡殺絕,你這樣會引起群怒的。」
韓沐澤怕了,他知道以傅司爵聯盟基地統帥的這個身份,要想搞掉韓家輕而易舉,他不會賭,也不敢賭。
韓沐澤只能用爺爺那曾經建立的那些功勳讓傅司爵改變主意,可他顯然還是不夠了解傅司爵,也太高看韓老爺子那身上微末的功績了。
「韓沐澤,你還以為這是以前呢,得了點功績就以為有了免死金牌了,你也不看看這是哪兒,整個帝都城,隨便拉一個人翻翻他的祖上三代,都可能有過功績。可錯了就是錯了,韓沐澤,你不會不清楚你犯得是什麼罪吧,叛國罪,這放在以前可是要滅九族的。」
說到這,傅司爵忽然停頓了下來,嘴角划過一絲意味深長的冷笑,薄唇輕啟,聲音徐徐。
「韓沐澤,這些年,你們韓家做了多少藏污納垢的事,你不會不清楚吧,你們韓家,有幾個人的雙手是乾淨的。當年被驅趕出帝都,本以為會給你們一個警醒,沒想到去了北城是越發變本加厲了,你說說這些年,你們韓家背了多少條人命,要不要我一個一個給你們算算。」
韓沐澤徹底癱軟在椅子上,他已經放棄了爭辯,他甚至覺得自己就不該找這兩位過來。
可傅司爵顯然不打算就這樣算了,繼續說道。
「你保護那個人,不就是怕那人動韓家嗎?既然這樣,我怎能讓你的心意達成,韓家,總歸是要滅的,就看是死得其所還是永遠背負叛國罵名了。聽說現在韓老爺子已經成了植物人了,你說他要是知道整個韓家都被披上叛國的罵名,他會不會被刺激的醒來呢。」
說完,傅司爵拍了拍顧染的手,一改剛才的冷漠,滿眼溫柔,快要化出水來。
「染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顧染搖了搖頭,她和韓沐澤之間,早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上一世欠下的,這一世她也算是替自己討回了,韓家總歸是不得善終了,也算是報了她前世慘死之仇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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