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醫小姐,我夫人現在這樣如何服藥。」
「沒事,交給我就行了,麻煩先把赫連夫人扶著坐起來。」
顧染說道,赫連家主聽此便走到床邊,溫柔又小心的扶起床上的赫連夫人,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顧染拿出銀針,在赫連夫人的脖子上扎了兩針,然後一手捏住赫連夫人的嘴,讓她張開,一手端著藥碗,一點點的餵進去。
一碗藥,喝的一滴不剩。
顧染拔了銀針,看了看時間,又說道。
「把另外那個藥包放到浴缸里,水溫在三十五度左右,赫連家主,麻煩你幫赫連夫人換一套衣服,一會兒泡藥浴的時候我需要施針。」
說完,顧染便離開了房間,在外面等了大概二十分鐘,房門打開,赫連家主請顧染進入房間。
浴缸里已經放好了水,兩大包熬製過的藥包飄在上面,之後顧染又拿出一瓶藥粉灑在藥水裡,攪拌了一下,這才對赫連家主說道。
「麻煩把赫連夫人抱過來放進浴缸里。」
顧染剛說完,就見赫連家主已經抱著昏睡中的赫連夫人出現在了浴室門口。
浴室里霧氣繚繞,藥香濃郁,赫連家主小心翼翼的將赫連夫人放進浴缸,又檢查了一下她身上裹著的浴巾,這才給顧染讓開了些位置。
顧染看著時間,沒有立刻施針,而是忽然對著赫連家主問了句。
「聽赫連先生說你夫人是因為令千金的失蹤才一病不起的?」
顧染這話問的有些突兀,但她這次之所以跑來婺城,除了給眼前這個美婦人治病,也是想查一下自己究竟是不是赫連家那個失蹤的女兒。
可惜現在赫連夫人瘦的脫相了,再加上一直睡著,顧染也無法判斷自己和赫連夫人有幾分相似。
至於和眼前的赫連家主,顧染是真的沒找到兩人有哪兒長得像的。
赫連家主本來一直盯著自己的妻子,忽然聽到顧染問這個問題,眸光微暗,眼底划過一絲幾不可查的哀傷。
赫連家主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警惕的反問了句。
「這個和我妻子的病情有關嗎?」
顧染不想說謊,但她如果說不是,恐怕赫連家主不會回答,於是昧心的說了句。
「你們之前不是說是令千金失蹤後,你夫人才病倒的嗎?所以我想多了解一點當時的情況,相信當年令千金的失蹤也給赫連夫人帶來了巨大的打擊。如果後期幫赫連夫人解了毒,但沒法醫治她的心病,恐怕赫連夫人依舊不會康復。」
顧染這麼一說,赫連家主的防備心稍稍減弱了幾分,只是回想起當年的事,臉上多了濃濃的悲傷。
「我和妻子一直都很喜歡女孩,可惜我們前兩個都是兒子,本來我是不打算再讓妻子受生孩子的苦,可妻子知道我想要一個女兒,所以瞞著我又一次懷了孕。」
說到這,赫連家主似乎是回憶起了當年得知妻子又一次懷孕時的畫面,眼底更是溫柔了。
「其實當時我是有些生氣的,因為我妻子在生老二的時候大出血,差點沒搶救回來,所以我很害怕。但隨著我妻子肚子一點點大了,後來還知道這一胎懷的事女兒時,我們一家都很期待。可是誰能想到,那個孩子和我們緣分那麼淺,出生才幾天,就被人偷走了。」
說到這,赫連家主的眼眶泛紅,有些濕潤,但還是強忍著眼底的淚水。
顧染見此,輕聲說了句。
「抱歉。」
赫連家主搖了搖頭,雖然他不想再提及這件傷心事,可想到這事事關妻子的身體,他便強忍悲傷繼續往下說。
「出事的那天,我們幾乎排除了所有能用的人,封鎖了整個婺城,可我們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對方明顯是蓄意而為。我妻子知道孩子失蹤後,直接便暈倒了,等醒來後,便日日以淚洗面,甚至一度精神渙散,產生了錯覺。後來我們一邊給我妻子四處求醫,一邊四處尋找我那可憐的女兒。」
「以赫連家的實力,想要找到一個人應該不難啊?」
顧染幽幽說道,隱世家族的實力,堪比一個小型國家,更何況如今科技這麼發達,到處都是監控,想要找人真的很容易。
赫連家主卻是苦澀一笑。
「是啊,以赫連家的實力,要找一個人何其簡單,我們也的確找到了我女兒的蹤跡。可等我們的人追查到具體的藏匿點的時候,那邊已經被炸成一片廢墟,聽說那場爆炸中,死傷上百人,一片屍山血海,自此以後,再無我女兒的消息。」
顧染聽到這,微微蹙眉,難道自己的猜測是錯的,自己和這個赫連家沒有關係。
這時,赫連家主繼續往下說。
「我妻子當時已經徹底崩潰,所以我們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給她聽,只和她說我們一直在找那個孩子。後來我妻子的情緒慢慢穩定,情況一點點好轉,可後來我們發現她越來越嗜睡,身體也越來越差,這一病,就是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