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海面上,祁南看著一個個被救上來的人,卻是一直沒等到顧染和傅司爵,心裡漸漸緊張了起來。
直到看到祁北被救了上來,他立刻走了過去。
「爺呢,夫人呢。」
祁北剛才離顧染他們不遠,實驗室的爆炸也波及到了他,此時他還有些耳鳴,只能看到祁南在自己面前嘴巴一張一合。
阿東這時帶著島上的隊員也已經撤離到了這片海面,幫著救援後,也發現了顧染和傅司爵的失蹤,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咱們爺呢,還有夫人,你們誰看到他們了。」
利亞聽到他們老大出事,立馬在通訊器里呼叫顧染。
「老大,老大,聽到了嗎?」
一旁的阿東見狀,也開始呼叫傅司爵,可通訊器那邊一點回應都沒有。
這時祁北的耳朵稍稍恢復了點,就聽到祁南在那提到傅司爵和顧染的名字,他立刻想到剛才爆炸的時候身後那劇烈的震盪,頓時臉色凝重的說道。
「快下去救人,他們一定被實驗室的爆炸給傷到了。」
眾人一聽,都沒等祁南下命令,一個個像下餃子一樣朝海里跳去。
祁南也沒猶豫,只看了眼祁北,問道。
「你沒事吧。」
祁北擦了擦嘴角的血絲,搖了搖頭道。
「別管我,快去找爺和夫人。」
祁南邊沒在耽誤,撲通一聲跳入了海里。
此時距離救援船大約一百多米的地方,顧染拼著最後一點力氣,終於帶著傅司爵游出了水面。
剛才海底的漩渦太大,她根本就沒辦法往上游,只能帶著傅司爵朝遠處游去,遠離那片漩渦。
顧染感覺自己快要支撐不住了,可看到身旁失去意識,不知生死的傅司爵,顧染只能提著一口氣,不管怎樣,她不能讓傅司爵死在這片海域。
總算是離開了漩渦,顧染最後是憑著本能不停的往上游。
終於,一束月光透過海面穿入海水,顧染只覺得那道月光格外的美,她拼命游。
當她的頭探出海面的那一刻,只有不停的呼吸聲。
看著身旁沒有意識的傅司爵,顧染立刻把他臉上的面罩拿掉,然後就看到滿嘴是血的傅司爵臉色蒼白。
傅司爵只覺得心口刺刺的抽疼,呼吸都好像要窒息了。
「阿爵,你不能有事,阿爵,你快醒醒……」
忽然慌了神,儼然忘了自己就是一名醫生,現在的一切行為都是出自於本能。
顧染不停的擦拭傅司爵嘴角的血跡,海水和血水混在了一起。
顧染不敢去看傅司爵的後背,只能一隻手努力的摟住他的腰,不讓他往下沉。
可失去意識的傅司爵太沉了,顧染只堅持了一會兒,就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了。
顧染看向遠處的船,深吸一口氣,努力往那邊游去。
好在這時,一塊木板從旁邊漂浮過來。
顧染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拼命的往木板那邊游去。
隨後,顧染又廢了好大的力氣將傅司爵抬到了木板上面,她終於鬆了口氣。
此時傅司爵的整個後背都露了出來,整片後背因為劇烈的溫度被灼傷,再加上海水的浸泡,傷口血肉模糊。
顧染看到這一幕,眼眶濕潤,再次方寸大亂,完全沒察覺自己的鼻子裡也在往外滲血。
好在這時顧染稍稍恢復一些理智,她在身上摸了摸,摸到了之前給每個人都準備的藥包。
這時就得慶幸她習慣把藥丸放在瓷瓶里,即使在海里也能保證藥丸不會被水泡濕。
至於傅司爵的那個藥包因為爆炸,作戰服都差不多全毀了,跟別提放在作戰服里的藥包了。
顧染拿出一個瓷瓶,將裡面的藥丸直接倒在了傅司爵的嘴裡,隨後又給自己餵了一顆。
這藥能暫時保住傅司爵的命,至於他後背的傷,只能等回去後再處理。
顧染半個身體趴在木板上,條件反射的滑動著雙腳,好讓兩人朝船隻那邊靠近。
可顧染剛才費了太多力氣,現在僅憑本能,意識也在一點點模糊。
而此時的爆炸區域已經亂作一團,除了受傷的人,幾乎所有人都在海里搜救。
再加上現在天黑,海面視線受限,在海面上搜救的皮划艇一時也找不到顧染他們。
顧染迷迷糊糊的趴在木板上,她實在是沒力氣了,最後只能有著木板帶著她和傅司爵隨便飄蕩。
迷迷糊糊間,顧染聽到有人叫她和傅司爵的名字,她想睜眼看看,可她真的好累,胸口好疼,稍稍用力呼吸就會發疼。
作為醫生的她很清楚自己也受了傷,她想要呼救,可她只要稍稍動嘴,就感覺喉嚨處有鮮血往外涌。
顧染努力讓自己冷靜,她知道一定是那些人發現了她和傅司爵失蹤,在四處尋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