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她一過去就能帶過去兩大品牌,就這成績,那些有意見的老員工也不敢吭聲了。
顧染點了點頭,說道。
「當然,我沒在開玩笑,正好唐韻和星辰也需要風尚打開更大的知名度,我想這是一個雙贏的合作。」
當然,這裡的雙贏指的是唐韻,星辰和賀婉柔,而不是風尚。
不過有兩個固定合作品牌,對風尚也是有很多益處的。
醉臥居的熱鬧一直等到晚上十點多才漸漸消停。
顧染和傅司爵早早的上樓休息了。
二樓某間客臥,陳雪坐在窗台邊的沙發上,目光落在窗外。
今晚的月光格外的柔和,如高懸天際的彎鉤。
九淵島四面湖泊,晚上湖風瀟瀟,刮過樹葉,響起沙沙聲。
本該是個讓人安寧的夜,可陳雪的心卻亂得不行。
桃夭和顧染的話終究還是對她造成了影響。
陳雪自己也能感覺到,關於那個男人的記憶,似乎也在慢慢模糊,好像現在想起他的時候,沒有一開始的那麼痛了。
可陳雪不喜歡這種感覺,她怎麼能忘記那個男人,那是她的初戀,是她想要共度餘生的人,也是奮不顧生救她而喪命的男人。
陳雪搖晃著手裡的紅酒杯,看著紅色的液體在酒杯中搖晃,像是鮮紅的血液。
陳雪想到了和那人的最後一眼。
男人遍體鱗傷,一隻眼睛被戳瞎了,耳朵也被人割掉了一隻,大腿被人硬生生敲斷,手指蓋全被拔掉,身上是觸目驚心的鞭痕。
男人挺著最後一口氣,只為見她最後一面。
「雪兒,好好活著,忘了我,重新開始,不要難過,不要自責,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愛你無悔。」
當時陳雪說了什麼,對了,她拼命的求他堅持住,她帶他出去找醫生。
可男人拉著她的手,懇求的讓她答應自己,要勇敢的活下去,要一直幸福的活下去,當時陳雪答應了。
可這些年,她真的做到了嗎?她是活著,可一直活在悔恨和痛苦中。
她幸福嗎?一個活的像行屍走肉的人,哪裡配擁有幸福。
就是那一家家的咖啡店,也是陳雪想要實現當初和男人的約定,因為那個男人的夢想就是想要擁有一間咖啡廳,成為一名優秀的咖啡師。
想著想著,眼淚打濕了眼睛,視線越來越模糊。
陳雪一口喝點了手裡的紅酒,想要再去倒,卻發現酒瓶空了,可她此時一點睡意都沒有。
陳雪放下酒杯,走出房間,她準備再去那一瓶紅酒上來。
來到樓下,借著窗外的月色,陳雪朝酒櫃那走去。
只是才走了幾步,頭頂的燈亮了,赫連少淵站在門口,似乎剛從外面走進來。
此時的陳雪眼睛還是紅紅的,就這樣和赫連少淵撞見了。
「陳小姐,我的手機落在這邊了,過啦那一下,這麼晚了,陳小姐還不休息嗎?」
赫連少淵看出了陳雪的異樣,但他沒有戳破,只是關心的詢問了句。
陳雪指了指酒櫃,說道。
「有些失眠,準備喝點紅酒。」
想了想,陳雪也不知道哪根筋撘錯了,又問了句。
「要一起嗎?」
赫連少淵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也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可以。」
然後,一樓客廳旁邊的平台那,兩人席地而坐,旁邊放著兩個紅酒杯,就這樣對著月色飲酒。
「陳小姐心情不好?」
一杯紅酒下肚,赫連少淵看陳雪喝酒像是在喝水一樣,只能開口詢問。
哎,堂堂一個僱傭兵,居然當起了心理開導師。
「赫連先生,你有沒有欠過別人一條命。」
赫連少淵微愣,側頭看向陳雪,只是兩個人的坐姿,他只能看到陳雪的一張側臉。
輪廓分明的側臉,那挺翹的鼻樑,蒲扇的捷羽下,一雙狐狸眼閃著一抹濃濃的哀愁。
那泛紅的眼角和那乾涸的淚痕,都讓赫連少淵心口一滯。
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赫連少淵很是疑惑,為何會有這樣的情緒,明明自己和這位陳小姐也沒見過幾次。
赫連少淵沉思片刻,點了點頭。
「有過。」
陳雪剛才也是忽然問出的問題,並沒想過得到什麼回答,可沒想到赫連少淵還真有過,她便又問了句。
「哦,那你是怎麼回報的呢?」
「給了對方一筆豐厚的錢財,保他後半輩子生活無憂。」
回答完,赫連少淵也問了句。
「所以陳小姐也被人救過,怎麼?救命之恩難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