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然:「?」
並沒有厭倦,恰恰相反,他才剛開始對鄔言辭感興趣。
許然不知道鄔言辭又犯什麼毛病了,他沒說什麼重話吧。只是讓他別和自己一起睡作為鄔言辭胡作非為的小小懲罰罷了,他怎麼能衍生出這麼多的想法?
意識到鄔言辭似乎馬上就要崩潰,好像自己的一句話和一個動作在鄔言辭眼裡似乎都被放大了百萬倍,他似乎……養了一個極其脆弱的又危險的寵物。
這就好比刺蝟,只有許然才可以摸到他充滿尖刺外皮下柔軟的肚皮,外界稍一刺激,他就會豎起全身的刺防備外敵。
於是他嘗試伸手,嘗試去安撫面前這個小怪物,而鄔言辭在看到許然開始動作之後,整個人都暫停了一般,似乎在等許然的動作。
許然慢慢將鄔言辭抱住,他沒有說話,就這樣沉默地抱著他,然而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剛剛快要全面崩線的鄔言辭又忽然正常了下來,他回抱許然,好像要將其融入骨頭裡:「小然,我的小然……不可以不要我,不可以討厭我,不可以讓我遠離你……」
「再多抱我一會兒吧,寶寶」,鄔言辭似乎在感知著什麼,黑色的髮絲遮住了他的眼睛,靠在許然肩膀上,聲音委屈,嘴角卻是上揚的,這使他看起來十分奇怪,但這個角度,許然是看不到的。
他緩慢地說:「小然身上好暖和,我可以感覺到你左胸膛的心臟在跳動,我們貼在一起,就好像我也有了心臟,而我的心臟正在為你而跳動--」
這話說的實在有些詭異,他一個怪物,哪來的心臟。
「別胡說八道了,」許然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鄔言辭,「睡吧,我也累了,今天就不怪你了。」
今天就不怪你了--是自己沒有把握好對鄔言辭的尺度,下次,他會找到一個更合適的方法應對這個怪物,將獎勵和懲罰介於一個更好的限度,一個不會讓對方發瘋,又恰好可以控制住對方的界線,許然想。
於是鄔言辭安靜了下來,抱著許然入睡。
等到許然睡著,鄔言辭才坐了起來,他的眼睛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雙手撐在許然上方,耳朵貼近許然的胸膛。
裡面傳來輕微的心臟跳動的聲音。
這就是心臟,是維持許然生命的東西,如果他的心臟能為自己而劇烈跳動,會是件多麼美好的事情。
可是在他用力擁抱許然的時候,許然的心跳並沒有變快,為什麼?不是說與愛的人做親密的動作,心跳會加快嗎?
「騙子,你根本不愛我,」鄔言辭的手在許然的臉龐滑過,似乎在描繪他的輪廓,嘴角綴著一縷笑,他像是在和許然做遊戲一般,俏皮道,「我可以等小然的,但我沒有那麼多耐心,所以小然可一定要加油,早點愛上我呀。」
他的聲音極輕,一下就消散在了夜晚的呢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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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沒有陽光,密集的雲遮住了太陽,使得一切有些陰沉沉的,走廊上不斷有來來回回的學生在走動,一位扎著高馬尾的女生拍了拍許然的肩膀,『嘿』了一聲,然後將一封信塞在了許然手中,眼含期翼道:「那這個就拜託你轉交啦!」
說完便一溜煙跑了,邊跑還邊回頭道:「等你好消息啊,許然。」
發生了什麼?他剛閉上眼,怎麼就出現在了這個地方?
而且看自己身上穿的,好像是校服吧?
許然看向手裡女生遞過來的信封,發現上面還帶著刺鼻的香水味,他原想拆開看看剛才那個陌生女生給自己的信里是什麼內容,熟悉的彈框就跳了出來。
--同班的女同學希望你可以幫忙把情書交給鄔言辭,現在你需要完成這個任務。
原來是這樣,他又進入了那個奇怪的夢境,也就是他所製作的文字遊戲裡。
可是這是她的情書,為什麼要讓自己轉交,他根本沒有設置這個情節吧?還是說自己寫的劇情太多,記不清了。
許然已經站在原地有了好幾分鐘,彈幕似乎已經等不及了:如果您不繼續任務,系統將代替您完成。
許然看到這句話,才勉強邁步往前走,被別人接代身體的滋味並不好受,而且他也不知道系統等會兒會拿他的身體干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出來。
他跟隨指引走到了鄔言辭所在教室的窗前,才明白那個女生為何不敢自己交情書過去,透過清透的玻璃窗,他看到鄔言辭溫柔地笑著對另一個女生說了句什麼,然後就將情書撕掉,像是扔什麼髒東西扔掉了它,還不忘拿出濕巾擦拭自己的手指。
許然不想過去,過去幹什麼,替那個女生被他羞辱嗎?但是顯然彈幕並不給他機會,它再次開始催促:檢測到您一直未移動,是否需要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