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要說她運氣不好,偏偏兩次車禍她都是輕傷,屬於黑白無常拿著鏈子等在一邊索命結果被觀音菩薩勸走了,說她命不該絕。
陸時嶼擰著眉頭,神色駭人,「既然她沒事,為什麼不醒?」
醫生顫抖著聲音說:「可,可能是累了,睡著還沒醒。」
陸時嶼:「都出去。」
病房裡的人嘩啦啦走了出去,沒人敢跟這個失去理智的暴君待在一塊兒。
醫生的解釋在他聽來,還算合理。
明舒有時候陷入夢鄉,怎麼擺弄她都不會醒,除非是她自己感覺不舒服了。
躺在床上的女人面容精緻白皙,腦袋圍著一圈紗布,襯得她氣質更加羸弱,像一尊易碎的瓷娃娃,沒有生機地躺在病床上。
陸時嶼伸出手指去探她的鼻息,這才感覺有一絲絲安心。
逐漸泛紅的鳳眸有一絲迷茫,眼底滿是自責和後怕。
他真的可以照顧好明舒嗎,似乎他只會給她帶來危險和不快樂。摘走了花園裡最漂亮的那朵小玫瑰,卻沒有保護好她,他有罪。
明舒渾渾噩噩做了很多夢。
與其說夢,不如說那些都是她失去的記憶。
原來她跟陸時嶼不是一見鍾情。
原來陸時嶼沒有菸癮。
原來陸時嶼不是溫柔的好好先生,把她囚在家裡三年。
原來家裡的每一處角落真的都不乾淨!
原來以前他就不讓她吃冰淇淋!
原來她不喜歡穿蕾絲小裙子!
原來是她提的離婚!
細數陸時嶼的七宗罪,一件件一樁樁,人神共憤!
明舒氣得睜開了眼。
陸時嶼立馬傾身上前,眼眶泛紅,溫柔破碎的眼神好像在看什麼絕世珍寶,「寶寶,你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肚肚餓了沒有,想吃什麼我叫他們送過來。」
在這麼嚴肅的時候,手拿『虐文女主翻身把歌唱』劇本的她,竟然猶豫了一秒是吃飯還是吵架。
她要是邊吃飯邊生氣,虐文不就變成搞笑文了嗎!
嚴肅的明家主鼓著白嫩的臉蛋,嬌軟矜貴的身子一下子就坐直了,奶凶的小眼神狠狠瞪著他,「我都記起來了哦!」
嘖,語氣詞顯得她很弱,得再說一遍才行。
「我都記起來了!」
在這種情況下,陸時嶼根本沒辦法冷靜區別她是戲精還是認真的,握著她的手下意識用力,聽到她的痛呼聲立馬鬆開手,低頭給她吹了吹,然後就一直維持著垂頭的姿勢,明舒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和眼神,手也被他握著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