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烏椿和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終於鬆了口氣。
等洗漱完後,烏椿和來到桌子旁看著早餐,餐盤裡面不是烏椿和平時喝的白粥或者蔬菜沙拉,粥里加了瘦肉和青菜,旁邊還有幾塊小牛排,以及蔬菜湯和牛奶。
聞著很香,但烏椿和看著這些沒什麼胃口,剛要喝點蔬菜湯算了,旁邊沒走的崔姨擔憂開口道:「烏少爺,不喜歡牛排喝點青菜肉粥吧,陸總特意交代的。」
從前沒發現,昨日被白醫生和陸總叮囑後崔姨突然意識到少年一直在吃青菜,肉類幾乎不吃,一直吃青菜怎麼行,怪不得身體這麼虛弱。
崔姨憐愛地看著清瘦病態的少年。
烏椿和愣住,可是……
他不喜歡吃肉,少年苦惱地皺了皺眉。
在崔姨熾熱的視線下,烏椿和不忍心為難崔姨,喝了幾口粥。
好在崔姨看他吃不下了也不逼迫他,吃完後又被崔姨上了藥,喝下幾幅藥後烏椿和有些困,他本想回自己的房間,但崔姨說那席被子在洗還沒幹,烏椿和完全沒察覺不對,困的只好躺回了剛剛的被子裡,臉蛋紅撲撲的閉上眼睛睡覺。
期間烏椿和睡的並不踏實,有時口渴,迷迷糊糊間就有水一點點進了他的口腔,他明明沒有起床啊……哪裡來的水,睡夢中的少年完全沒辦法思考,就這樣睡到太陽落山。
烏椿和剛一睜眼,就覺得身上黏黏糊糊的。但脖頸和臉很清爽,額頭處還覆蓋著冰涼涼的毛巾。
一扭頭就看到陸先生坐在離床邊不遠的椅子上看書,夕陽的晚霞暖光照射進來,陸歸弘髮絲垂下,落在鋒利的眉根處,餘暉灑在男人身上,好像也疏散了他身上的冷漠。
烏椿和睡的有些懵,水潤潤的藍眸有些呆。
這時,陸歸弘轉過頭,看到少年醒來後起身走過去,伸手把毛巾拿下來,伸手探了探烏椿和的耳後,淡聲道:「量一下/體溫。」
量上體溫,退了一些,但還在燒,三十八度,不在高燒退了一些溫度的烏椿和頭腦也終於清醒了不少。
看著眼前這一切,烏椿和也明白睡夢中是誰照顧的他,再加上昨日的一切,少年剛睡醒,嗓音有些沙啞,神情認真,又說了一遍,「謝謝陸先生的照顧。」
陸歸弘把體溫計放到一旁,看著少年認真又疏離的神情,不知為何有些不悅,說話語氣平靜但帶點冷意,「你要道多少遍謝?」
烏椿和一雙水藍的眼眸驚訝地看向面容冷峻的男人,似乎是沒想到會被凶,他揪著被子,有些無措,淡粉的嘴唇剛要開合道歉,陸歸弘看著這樣的少年神情鬆動,嘆了口氣,手指揉了揉眉心,「抱歉,我不是凶你。」
烏椿和眨眨眼,無辜地看著他。像是問怎麼了。
陸歸弘也不知剛剛怎麼了,只能找個理由解釋道:「只是我們以後如果出席宴會不能這麼生疏。」
烏椿和聽後有些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從前他陪著父母出席各類場合時,好像不管感情深厚與否,都好像很恩愛,雖不不會特意表現,但雙方起碼不會像陌生人一樣。
這似乎是社交場合的潛規則一般,不惹人笑話。
而烏椿和可不會演戲,不能生疏只能同居熟悉起來。
烏椿和明白,聯姻除了公司的利益,他也需要付出些什麼。這或許就是聯姻的義務吧。
少年相通了,白嫩透著粉的臉上滿是認真,「我明白了陸先生。」
陸歸弘也不知道少年明白了什麼,但看少年水潤潤認真地藍眸,只得故作姿態地點了點頭。
好像是在贊同少年一樣。
但烏椿和忘了,他和父母參加的宴會都是一個階級,是有了好幾代傳承的家族,而和他聯姻的陸歸弘出身草根,性格強勢我行我素,他並不會在意這些禮儀。
以至於上層階級一直拿草根出身做事粗俗來編排他。
少年給自己挖了個坑,所以當陸歸弘說:「這幾日先和我住,等燒退了再回去。」
烏椿和嘴邊要拒絕的話突然不知該怎麼開口了。
聯姻的義務和自身的不願在打架。
和一個男人住在一起,還是名義上的聯姻對象,烏椿和不討厭陸先生,相反很感激他,但住一起實在不行……
少年耳後的緋紅慢慢地蔓延到臉頰。
陸歸弘漆黑的眼眸看著少年的神情,又慢慢開口,低沉的嗓音緩和解釋道:「等你燒退了,養好身體,就要辦訂婚宴了,你的父母也會來,不能生著病去。」
訂婚宴,這是商議聯姻時烏氏的要求,給旁人看的,也是疏通陸氏和上層階級的一個宴會,這屬於聯姻互利的一部分,雖然討厭麻煩,但當時商議時陸歸弘完全沒意見。
不過這些彎彎繞繞陸歸弘就不必和少年說了。
烏椿和抬眼,眼尾都沾染了絲緋紅,問道:「訂婚宴?」
他從來沒聽父母提起過。不過他父母忙,也有可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