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涼涼地笑了笑。
「你見過當探花的世子妃嗎?」
自他嫁入平南王府之後,科舉功名便早與他無關了。
謝雲逍摸了摸鼻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一旁的李承源對此也已經放下了,他笑道:
「無妨,只要出了這口氣,我心中也無甚掛礙,明年我再來就是了。」
謝雲逍嘆道:
「提前祝你高中了。」
「承謝兄吉言。」
李承源沒多做停留,他輕裝上陣乾脆利落地走了。
蕭必帥看著他漸漸消失在雨中的背景,幽幽道:
「這雨下得讓人心中不安。」
一旁的謝雲逍正用食指頂著雨笠轉圈。
他微微出神,雨笠轉得飛快。
雨笠上的水珠還沒有瀝乾淨,蕭必安剛給自己打理地利落點走了過來,又差點被謝雲逍甩了一臉的水珠子。
蕭必安唾棄道:
「呸呸呸!謝大傻你能幹點人事嗎?!」
謝雲逍不理他,反而轉悠地更快。
蕭必安還要進行一番討伐,卻被蕭必帥瞪了一眼,他立即嘴巴一閉老實了。
蕭必帥又轉頭沖謝雲逍道:「謝兄,你說呢?」
「啊?什麼?」
謝雲逍剛剛沒聽到蕭必帥說了些什麼。
他在琢磨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寒舟即可以當他的老婆,也可以當探花,結果卻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蕭必帥則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又道:
「謝兄難道沒聽說嗎,冀州傳來數道洪訊,多處堤壩被沖毀了,戶部早已無銀兩賑災了,這樣下去,還不知道會死多少平民百姓……」
謝雲逍的手一頓,他抓了抓頭。
此事,他其實早已知曉。
「佟暉放出聲音要戶部指派欽差大使,這次他想針對的是誰,明眼人都能看清楚,所以謝兄你如何打算?」
佟暉這一招雖下作,卻有效。
謝雲逍不接便不顧大局,若是接了,以眼下國庫空虛的現狀,他實在想不出怎麼去賑這個災。
且一旦謝雲逍治水不成,到時候涉及數萬民眾的性命,如此壓力,饒是平南王也不一定能保他萬全……
賀寒舟蹙眉看了過來。
這些,謝雲逍並沒有同他說過。
或許是雨中天寒濕氣重,他感到心口一陣不舒服。
謝雲逍難得收起了他那不著調的神態,他摸了摸鼻子。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必帥兄不必過慮。」
蕭必帥自與他一起偵破科舉舞弊案之後,謝雲逍在他心中的地位便變得十分高。
一般的好友話說到這個份子上,他不會再繼續說些什麼了,但這一次,他忍不住繼續說道:
「謝兄,此事干係重大,戶部早已成了個空架子,臨近省份也無錢糧可調,如此情狀下,孤身治水,此行實在……」
賀寒舟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謝雲逍的臉上卻又換上了笑模樣。
「必帥兄所言甚是,但是我辦事你放心,哈哈我自有計較。」
他如此態度,蕭必帥實在不好再說什麼。
他重重嘆了口氣道:
「吉人自有天相,既然謝兄心中有數,我便不再多言了。」
說罷,他緊皺著眉頭向謝賀二人告辭了。
蕭必安跟在蕭必帥的身後也要一起離開,臨走前,他小聲地問謝雲逍:
「不是,大傻,你在搞什麼鬼,把我大哥都愁成那個德行了。」
謝雲逍橫眉冷對道:
「大人的事,二北少管。」
蕭必安當即就要跳起來與他battle,卻被蕭必帥一個眼神喝退了。
很快,兄弟兩便走遠了,長亭中只剩了謝、賀二人。
面對賀寒舟打量地目光,謝雲逍沒來由地一陣心虛,他乾咳一聲,沒話找話道:
「那個,寒舟啊,蕭必安這廝以前最怕他大哥,今天卻跟在蕭必帥後面一起過來,你說奇不奇怪?」
賀寒舟顯然對這件事情一點也不感興趣,他有些不滿地瞪著謝雲逍:
「你有幾分把握?」
謝雲逍懵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賀寒舟是問得是什麼事。
他撓了撓額角。
「八分吧……」
其實只有五分,他雖有些對策,但是世事易變,等他到了冀州到底是何情形,誰也無法預知。
不過再怎樣,他不會有大的危險……的吧。
賀寒舟冷冷瞪著他。
謝雲逍自己可能不知道,他每次在自己面前撒謊都有各種各樣的小動作。
「是麼?」
謝雲逍沖他討好地笑了笑。
「老公我有穿書金手指,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