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逍摸了摸鼻子。
媳婦又對自己有意見了。
嘚,講就講。
他這輩子連帶上輩子就怕不讓他說話,讓他講話,那實在是沒在怕的,這倒也好,省得他在這裡憋不住老想笑。
他整理下表情,上前一步道:
「咳,對,那什麼啊,王縣令你欺男霸女,橫行鄉里,來人給我叉出去吧。」
「……」
謝雲逍像在說今天吃什麼一樣隨意,眾人都有些無言以對。
鄭祟上前一步道:
「大人,還未有證據就處置王縣令,這似乎不大合適。」
王光明也回過神來。
「啊對對對!」
謝雲逍從這個王縣令一進來就對他看不慣,他和寒舟來的路上就早已打聽過,這位王縣令王光明所作所為全跟他的名字反著來。
「對什麼對?你幹了什麼事你自己不清楚嗎?」
王光明心中一慌。
看這架勢,這兩位欽差倒向是衝著自己而來。
他一時也有些想不通,自己一個芝麻大的縣令,用得著京中派來欽差來處置他嗎?
謝雲逍瞧他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心中就有些來氣。
「怎麼不吭聲了,威逼孫藍父女的時候不還信誓旦旦的嗎,怎麼這會就說不出話來了?」
王光明心中驚駭,他擦擦額頭的冷汗。
孫藍的事,怎麼這人會知道?
「如何,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你要是覺得少了人證,我現在就去給你將孫藍找來。」
王光明忍不住脫口而岀道:「她不是死了嗎?」
賀寒舟冷冷道:「這些你倒知道的清楚。」
王光明心中一寒。
「下官、下官……」
謝雲逍哼笑道:「怎麼,說不出狡辯的話了?來人,給我把這個王縣令的官服給我扒了!」
堂下的捕快互相對視,卻一時都不敢上前。
王光明做了多年的縣令,餘威尚在,這些捕快一向畏懼他。
謝雲逍見他們一個個磨磨唧唧的,心中不耐煩。
「愣著做什麼,上去給我弄他啊!」
捕快們還是互相對視,很遲疑。
鄭祟卻在此時向馮捕頭使了個眼色。
馮捕頭咬了咬牙,第一個站了出來,向王光明走去。他這一領頭,餘下的人也都跨過了心裡那個檻。
三下五除二,王光明的官帽官服很快都被扒了下來。
「你們!!」
捕快們都不敢與他對視。
謝雲逍見狀沖他一瞪眼。
「怎麼,不服?」
王光明心中一驚,又恨恨地低下了頭,掩去了他狠厲的眼神。
哼!欽差又如何,等他們走了,他去冀州府求求他的姑父,涉縣縣令照樣是他的!
你們這些賤奴才就等著吧!
說罷,他眼神陰毒地悄悄環視一圈,將剛剛得罪他的人都暗暗記在了心中。
賀寒舟有些倦了,他適時一拍驚堂木道:
「將王縣令壓入大牢候審。」
「屬下遵命!」
馮捕頭的這一聲吆喝十分的具有情緒。
賀寒舟若有所思地看著那馮捕頭。
「你姓馮?」
馮捕快十分意外於京中大官居然記得自己,他興奮地不停地點頭。
「你去將這縣令的官服給鄭祟穿上。」
「啊?」
馮捕快有些反應不過來。
謝雲逍笑罵道:「還不快去!」
馮捕頭如墜夢中、暈暈乎乎地將那官服遞到了鄭祟面前。
鄭祟也十分的意外,他並沒有接,疑惑地看向謝雲逍。
謝雲逍笑嘻嘻道:「你們這個縣衙是不是就鄭祟一位縣丞?」
馮捕頭楞楞地回道:
「是的,縣太爺嫌人太多費公中的銀子,遣散了不少人,我們縣裡只有一位縣丞。」
謝雲逍點了點頭。
「是了,那就是你沒錯了,老哥,我覺著你不錯,果然是個人才,好的很~」
他這幾句將鄭祟說得更暈了。
謝雲逍見他們一個個呆若木雞的樣子,心中覺得沒意思起來。
他乾脆直接走了下去,將馮捕快手中的衣物拿了過來一把塞進了鄭祟的手中。
「拿著把,磨嘰什麼?」
鄭祟有些僵硬地接過來。
「賀護衛,這是何意啊?」
謝雲逍拍拍他的肩膀。
「別整那麼內向嘛,現在不過是讓你當著芝麻縣令,往後還有的是大官讓你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