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那種遊手好閒的人,品行能好到哪裡去?
剛剛見她買了新被褥回來,心裡還有些感觸,現在看恐怕她早對自己起了心思。
宋落凝看著蕭鈺,眼底眸色暗了暗。
要是自己守不住這清白又該如何?
蕭鈺侷促的站著,見宋落凝一直盯著自己瞧,心跳不由快了一拍,耳尖微微發燙。
這麼一直盯著自己看是幾個意思?
雖然她長得很對自己胃口,可是自己也是有原則的,斷斷不會為了一千兩就出賣身體。
一會該如何拒絕?
蕭鈺低頭摸了摸鼻子,清咳一聲打破尷尬:「那個...我把床重新鋪一下,你站一邊去。」
鋪床?
這就忍不住了嗎?
宋落凝呼吸一滯,攥緊掌心,半響,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底一片決絕,她抱著包袱站到一旁,視線卻緊緊盯著蕭鈺,等蕭鈺把原來的被褥抱出去,回來時,她道:「今晚你睡地上。」?!
蕭鈺怔了下,不解的看向她。
剛剛不是還想讓自己侍寢,這會又改變主意了?
雖然這樣挺好,可是...,床又不是睡不下兩個人,即使什麼都不做,也不至於要她睡地上吧?
夜裡春寒料峭,第二天不感冒才怪。
她可不想這麼快用上那瓶止咳糖漿。
儘管心裡覺得拿了對方一千兩銀子有些過意不去,但是也沒必要這麼委屈自己吧?
何況她們都是女子,睡一起怎麼了?
她又不會對她做什麼。
反正是誰愛睡地上誰睡,她不睡。
宋落凝見她不為所動,掐著指尖,抱著一絲希望:「我們還沒成親,不可睡在一處,於理不合。」
呵~
自己為了讓她睡的舒服,大老遠跑鎮上給她買來新的被褥,她倒好……
蕭鈺沒好氣瞪了她一眼:「沒記錯這個房子是我的吧。」
要睡也是你睡地上。
她不介意把新被褥給她鋪地上,大不了她蓋原主的被子。
自己皮糙肉厚不怕咯。
宋落凝注視著她,見她不為所動,銀牙暗咬,半響:「你要怎麼樣才肯睡地上?」?!
蕭鈺覺得不可思議,她怎麼也不會睡地上。
宋落凝見她不說話,心下涼了半截,眼神絕望,難道今晚自己的清白真的保不住?
她臉色蒼白,從包袱里拿出兩錠元寶:「十兩銀子,你睡地上。」
蕭鈺愣了下,視線落在十兩紋銀上,猶豫了下,現在她最缺的就是錢,沒想到這姑娘的錢這麼好掙,好像睡地上也不是不可以。
本來心底那點愧疚也因為剛剛一鬧煙消雲散。
「成交。」她飛快接過銀子揣進懷裡。
宋落凝見她出去把原來的被褥又抱了回來,樂呵呵的鋪在地上,然後背對自己躺下,終於鬆了口氣。
愛財就好。
天色漸暗,地上的人呼吸漸漸綿長,宋落凝這才躺下,一個月的奔波本就病弱的身體早就疲憊不堪,實在抵擋不住困意,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夜裡,蕭鈺是被一陣咳嗽聲吵醒的,她睜開眼透過床幔就見一團黑影蜷縮在一起,不停的抖動,應該是害怕咳嗽聲吵醒自己,所以一直在忍耐。
她坐起身,目光投在那團黑影上,沉默半響,默默把自己的獎勵摸了出來,一瓶止咳糖漿。
真的是很貼心的一份獎勵,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
蕭鈺起身點上油燈,一股松油彌散在空氣中。
「你沒事吧?」
聽到聲音,宋落凝強忍著不適坐起身:「抱歉,吵醒你了,我沒事,你繼續睡吧。」一張小臉慘白。
就這還沒事,蕭鈺沒吭聲,轉身去廚房燒了壺熱水,在灶台上找了個碗,糖漿比藥店賣的那種黏稠的多,沒辦法直接飲用,她用勺子挖了一勺放進碗裡,再用溫水沖開,等水涼了些,端回屋走到床邊:「起來把它喝了。」
宋落凝抿唇看著褐色液體,不確定她給自己喝的什麼,怕不是一些不入流的藥,逼自己就範。
所以,這個藥她是萬萬不能喝的。
蕭鈺端著碗,見她遲遲不接,又是一臉防備,直接氣笑了。
自己好心給她弄藥,結果呢?人家根本不領情。
真是氣死她了,仰起頭一口把碗裡的藥喝了。
好喝,甜甜的,還有淡淡的清香,比起現代的止咳糖漿好喝不止多少倍。
蕭鈺瞥了眼,轉身把碗放在桌子上,躺回被窩裡,對床上傳來的咳嗽聲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