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用完早膳,我們也早些去看望婆母吧。」宋落凝道。
「嗯。」想起昨天已經跟便宜娘打好招呼,心裡也沒什麼可擔心的,用完早飯,也沒指望大小姐會收拾,蕭鈺站起身將碗收進廚房洗淨。
兩人這才一前一後出門。
蕭家。
江婉柔早已經在大廳里急得走來走去,這個臭小子一聲不響給自己捅了這麼大一簍子,今天無論如何也得把這門親給退了。
等了會,丫鬟進來報人已經到了,江婉柔慌忙在主位上坐好,蕭鈺帶著宋落凝走進前廳。
江碗柔立刻不動聲色打量起來,模樣舉止跟十八年前那位夫人一模一樣。
看來是那位的女兒無疑了。
只是這親事如何推掉,要是自己那個倒霉孩子是男子,相配眼前這個姑娘,她是一百個滿意,關鍵是那個倒霉孩子不是啊。
難道要讓她開口悔婚?
定是不行,畢竟當年的婚約是兩家定下來的,而且兩人又領了婚書,而且對方是官家,該如何是好?
宋落凝也在偷偷觀察她。
主位上的女人三十六七歲模樣,婦人妝扮,面容與蕭鈺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雙桃花眼,簡直是一摸一樣,相比蕭鈺面色蠟黃,眼前這個女人皮膚明顯白皙很多,氣質慵懶,桃花眼也更嫵媚,完全可以稱得上風韻猶存。
無疑就是蕭鈺的母親了。
「娘。」宋落凝福了福身,聲音乖巧。
「嗯,關於你們的成親這件事......」
「這件事沒提前通知娘,是落凝不好,娘就別怪相公了,相公也是為了落凝,其實相公心裡一直都有娘的,要不也不會成親之後帶落凝來看望娘。」
蕭鈺:「.......」什麼鬼?
江婉柔:「......」這姑娘乖巧禮貌還懂事,真的貼心。
等等。
江婉柔回過神,一陣懊惱,人家姑娘都這樣說了,現在讓她如何開口提退婚?
都怪那個臭丫頭,還有自己......
江婉柔嘆了口氣,若不是當初自己鬼迷心竅,答應了這門親事,也不會鬧出現在這檔子事。
原本以為對方只是隨口說說,這些年也並沒有當回事,誰知人家姑娘找上門來了。
做人真的一點僥倖心裡都不能存。
眼下退親可能暫時退不了,看來只能私下再囑咐囑咐那個倒霉孩子別露餡了才行。
江婉柔暗暗嘆了口氣,起身拿出一個匣子,從裡面取出半塊魚型玉佩。?!
竟然跟宋落凝手裡的玉佩一模一樣,蕭鈺瞪大眼睛,沒想到自己隨口胡謅的,玉佩真的在便宜娘手裡。
宋落凝也從脖子上將玉佩取下來,與江婉柔拿出來的放在一起正好是一對。
「這玉佩還是你娘親當年留下來的,沒想到還有重新合在一起的時候,這些年我一直替阿鈺保管著,現在該交到她的手裡了。」江婉柔把玉佩遞給蕭鈺。?!
不是,事情怎麼變成這樣?
說好的退婚呢?
便宜娘到底靠不靠譜?昨天不是還要打死自己嗎?怎麼一見宋落凝就變了,神色還如此溫柔,蕭鈺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再看宋落凝也是一副乖巧模樣。
呵~
敢情自己才是多餘的那個。
「好了,既然你們已經成親,總要過日子的,家裡還有三畝田地沒有賃出去,就交給你們種了。」說著江婉柔遞給宋落凝一張紙和一袋碎銀,「這些銀子你們先拿著用,省著點應該能用到秋收。」?!
婚沒退就沒退吧,便宜娘為什麼把銀子給了宋落凝?而不是原主這個親閨女?
宋落凝福了福,款款上前接過田契和銀子。
「......」
蕭鈺閉了閉眼睛,算了,原主敗家都被趕了出去,不把銀子給她也是人之常情,她可以忍受。
但是吧...看便宜娘那態度,以後若是讓宋落凝掌家,那自己......
蕭鈺都不敢往下想宋落凝那女人以後會怎麼指使自己幹活。
兩人從便宜娘那裡離開,路上蕭鈺又想起宋落凝答應自己的浴桶。
「不去縣城嗎?」蕭鈺問道。
「嗯?」宋落凝回頭疑惑的看著她,「去縣城做甚?」
「……」
做甚?
你說做甚?
蕭鈺一口去憋在胸口,她就說宋落凝這個女人的話不可信,昨晚說的好好的,要給自己買浴桶,原來都是誆自己給她燒水。
騙子!
以後她別想再指使自己。
蕭鈺氣鼓鼓的。
半響,宋落凝恍然,敢情這個登徒子還在惦記浴桶的事情,昨晚的事占自己便宜的事她可沒忘,現在居然還好意思讓自己買浴桶。
宋落凝柔柔一笑:「瞧落凝這記性,還得相公提醒,是呢,今天我們還要去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