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們也忙跪地:「恭送太后。」
太后擺了擺手,轉身之際對上宋丞相的視線,狀似無意道:「不知宋相這回捐了多少銀子?瞧哀家這腦子,宋相不僅是柏盛的丞相,還是皇帝的岳丈,自然不會捐的少了。」
「......」
「好了,都起來了。」不等眾臣反應,人已經由嬤嬤扶著出了大殿。
有了太后做表率,蕭鈺不用再費口舌,朝臣都主動捐上銀子,賑災銀兩很快湊齊,送往受災地區。
賑災一事也算得以喘息,一連幾日的愁容一掃而光,皇帝臉上換上喜色。
下了朝會,蕭鈺便匆匆忙忙去尋大小姐。
這些日,她日日為賑災發愁,大小姐也是日日陪著自己,消瘦了不少,現在有了時間,她必須好好陪陪大小姐。
一路,園中菊花剛剛含苞待放,蕭鈺這才想起,馬上就到了中秋佳節,距自己穿來也過去了半年時間,這半年發生了很多事情,她與大小姐一路走來,感情也更加穩固。
蕭鈺停下腳步在園中站了片刻,才繼續往回去。
不曾想卻撲了個空,大小姐去了太后的壽康宮。
蕭鈺只得在宮中獨坐對著院中景色發呆,等著大小姐回來。
誰知沒多時便有宮人來稟,賑災使李大人派了人已經入宮,正在殿外候著。
蕭鈺一聽,這才走了沒幾日,怎麼就派了人來,也不敢耽擱,忙讓宮人將來者帶去御書房,自己交代了兩句便也去了御書房。
來者是跟隨李俊同去的官員,見著皇帝,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陛下,出事了,江南水患肆意,多地災民造反,四處搶掠,遭了災的百姓本就苦不堪言,又要受悍匪侵擾,就連沒受災的地方也危矣呀。」
「什麼?」蕭鈺倏地站起身,這時候怎得偏偏遇到這種事情?
「李大人他們現在在何處?賑災銀兩和糧食可安好?」
蕭鈺收緊十指,心裡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果然來者面色痛惜,繼續道:「我們一到江南,李大人便讓臣馬不停蹄剛回來稟報陛下,至於李大人他們這會應該在郡衙處。」
聽到這裡,蕭鈺面色緩和了些,只要賑災銀兩和糧食還在就還有辦法。
來者跪在殿中,見皇帝不語,偷偷瞥眼,新帝剛剛登基不久,他只是個六品小官,平時根本見不著皇帝,心下一嘆。
自從先帝駕崩,皇帝已經換了兩個,也不知這個小皇帝能在這個位置上坐多久?
眼下又頻頻出事,他不禁多看了兩眼小皇帝。
「江南府的駐軍何在?」蕭鈺問道。
來者如實回道:「駐軍首將說沒有虎符不能隨意調動軍隊。」
「混蛋!」蕭鈺暗罵一句,也知不是追究的時候,抿了抿唇,讓他先退了下去。
來者拱手一拜,抬頭看了眼新帝,小皇帝繼位以來為百姓民生思慮頗多,大有先帝年輕時的風采,可惜......
蕭鈺坐了片刻,命人喚來了大長公主,朝中百官,她唯一能仰仗的竟然只有這一人。
本應與她最親厚的岳丈,在朝中看似忠心為國,卻處處與她為難,她卻無人傾訴。
難道真要山河破碎,讓她體驗一把亡國昏君?
蕭鈺是不甘心的。
不多時,蕭沁雅便來了,顧不得禮數,蕭鈺上前將人扶住:「江南出事了。」
蕭沁雅一愣,聽她細說,越往下聽,越是心驚,往年江南地區洪澇是常有之事,只要朝廷安撫及時,從未有過悍匪作亂的情況發生。
「陛下欲如何?」
「我打算派兵鎮壓,你覺得如何?」
派兵鎮壓是一定要的,派誰去呢?江南的駐軍又當如何安排?
蕭沁雅的心沉了沉,江南駐軍的虎符在宇文將軍手裡,這宇文家乃是世家,雖然沒落了,但根基還是有的,這些年宇文將軍一直駐守在邊境,如果現在召回,邊境還有東郡國虎視眈眈,恐怕......
她猶豫了下,還是問道:「陛下欲派何人?」
蕭鈺答道:「就從御林軍派一支隊伍去吧。」
御林軍負責保護皇城安全的,是皇帝親兵,也是皇城最後一道屏障,派他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