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嘗試逃走的人,沒有一個成功了,還連累到那些想活下去的人。
喬棲時晚上的時候,也在腦中模擬過很多次逃跑的計劃,親眼見識過狼族恐怖的奔襲能力以後,即便設定逃跑的優勢全部利於自己,順利逃跑的可能性太小了。
而且運氣不好,方向跑錯了,出了狼族的領地誤闖其他獸人的地盤怎麼辦。
遇上點性情殘暴的獸人,求饒都來不及就得死。
還有攔路的流氓,鬣狗獸人。
綜上,在時機還沒有成熟的時候,乖乖待在白霜落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以白霜落在狼群里的地位,只要她不願意,沒什麼獸人能對她怎麼樣。
所以她直接放棄了逃跑的選項。
目光鎖定在喬棲時身上,她說得很坦誠,如果她說不想逃跑那才是假的。
「表是為了看時間,糖是想吃點甜的了,拿這些只是為了讓自己過好一點。」喬棲時試圖和白霜落講道理,只要白霜落能聽進去,那有些東西就可以商量。
「我是人,我需要這些東西。」
「…好。」
某種意義上來說,和白霜落相處也不算費勁,只要不騙她,不提逃跑,離開,消失這些話題,白霜落的情緒都挺穩定的。
她一個獸人能聽懂人話,已經比很多人都好了,並且她接受人類的習慣,並且不會排斥人類的東西,對這些東西的接受程度很高。
至於有時候突然抽風,喬棲時也隨她了,畢竟物種不同,角度也不一樣,她也不強求白霜落完全能理解她的想法,能達到目的就好。
終於,白霜落大發慈悲地放過喬棲時,也同意她把這些東西帶進來,但是有一個條件,這些東西必須放在醒目的地方,喬棲時不可以隨便把東西放在身上。
「好。」喬棲時答應了。
撥開鐵盒的蓋子,金屬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她捏起一顆糖果遞到白霜落嘴邊,「吃嗎?」
白霜落沒有動,只是盯著那顆糖,輕輕嗅了嗅,雖然喬棲時說這是糖,但和她之前見過的糖不一樣,她也不敢輕易下口。
喬棲時看出她的猶豫,白霜落對沒見過的食物都很謹慎,不會輕易吃下去,但是沒關係。
她笑了笑,故意將糖在自己唇邊輕輕碰了一下,留下了一點濕潤的痕跡,然後又重新遞過去:「能吃。」
被潤濕的糖果在燈光下泛著細碎的光,人類的體溫、呼吸、唇齒間殘留的氣息……
那些細微的,本不該被在意的細節,此刻卻非常突然地在白霜落的視野中放大。
鼻尖能嗅到甜膩的果香,混雜著淡淡的,屬於喬棲時的味道。
白霜落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這個人類又在耍什麼花招。
但最終,她還是緩緩低下頭張嘴,尖利的犬齒若隱若現。
喬棲時沒有不怕,直接將糖送到她唇邊。
溫熱的舌尖卷過指尖,柔軟的觸感讓*喬棲時心神一盪,像是裹著溫水的天鵝絨,帶著恰到好處的濕潤與溫熱,輕輕捲走糖果。
嘴唇意外的柔軟,讓喬棲時忍不住想多觸碰幾下,尖利的犬齒擦過喬棲時的指尖,無意識的動作讓牙齒在皮膚上留下一點輕微的壓迫感。
她低頭含住糖果時,銀白色的髮絲從肩頭滑落,在燈光下泛著絲綢般的光澤。
喬棲時的目光不自覺地追隨著那縷髮絲,看著它輕輕掃過白霜落線條分明的下頜。
俯身的動作讓白霜落看起來意外地乖順,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遮住了那雙總是銳利的眼眸。
喬棲時甚至能看清她鼻樑上細小的絨毛,在暖黃燈光下鍍著一層柔和的微光。
感覺像一隻被投餵的聽話小狗。
白霜落突然掀起眼帘,直直撞進喬棲時的眼睛。
那顆糖果在她口腔里滾動,發出細微的碰撞聲。
喬棲時這才驚覺自己看得太入神了,她倉促地移開視線,抽回放在白霜落唇邊的手。
?
她這是怎麼了。
甜味在口中瀰漫,白霜落確定了,這就是糖,只是不解為什麼喬棲時的動作突然變得驚慌。
「我先去忙了。」
丟下一句話,喬棲時快速跑進房間,偶爾還是會因為白霜落的那張臉心動,忽略掉她是獸人的事實。
見她上樓了,白霜落一頭霧水。
她一邊抿著口中的糖,一邊拿起她從倉庫里選出的畫掛在牆上,把今天的開槍打中的牆體遮住,省得到時候喬棲時看見上面的彈孔又說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