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落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又很快移開，尾巴尖卻輕輕晃了晃，「…很像…」
喬棲時一愣，低頭看著手上的小白兔，長長的耳朵，無辜的眼神，甚至還有一點倔強的神態。
很像嗎？
或許吧。
她捏了捏兔子耳朵，輕聲笑了：「謝謝，我很喜歡。」
白霜落的耳朵輕輕抖了抖，似乎對這個回應很滿意。
她轉身繼續在貨架間穿行，尾巴尖愉快地小幅度擺動，時不時停下來撥弄一下某個玩偶，挑選喜歡的玩偶。
「還有好多店呢，可以慢慢逛，然後挑你喜歡的。」*喬棲時跟在她身後，輕聲說道。
久違的感覺輕鬆，雖然這裡的灰塵讓她鼻子開始癢了。
「你見過這裡以前的樣子嗎？」一邊走一邊和白霜落說起來。
前面的獸人腳步變慢了一下，「…說說…」
雖然沒有見過，但是也能看出這裡曾經的熱鬧。
喬棲時望著布滿灰塵的自動扶梯，眼神漸漸變得悠遠。
「以前這裡啊，每到周末就擠滿了人，你喜歡逛的商店也有很多女生喜歡逛。」她輕聲說著，指尖划過積灰的貨架，「她們喜歡在商場裡買一杯飲品，朋友們一起吃飯，小孩子吵著要買玩具，情侶們牽著手閒逛…」
白霜落停下腳步，耳朵微微轉動，似乎在努力想像那樣的場景。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玩偶，又望向空蕩蕩的中庭，那裡只剩下幾盞破碎的裝飾燈孤零零地懸掛著。
如果是喬棲時說的那樣似乎也不錯，她想像那種場景，平靜中帶著一些歡樂。
喬棲時望著白霜落若有所思的側臉，意識到自己說的這些對獸人來說可能太過陌生。她輕輕嘆了口氣，覺得有些可惜。
「不過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她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至少不用排隊買單了。」
白霜落轉過頭來，眸子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深邃。她猶豫了一下，突然伸手拉住喬棲時的手腕，想帶她去個地方。
商場入口，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類，正悄悄盯著在商場裡逛街的兩人，將兩人的一舉一動都有對講機告訴對面的人。
「逛街啊，真有閒情逸緻。」卓極在對講機那邊聽著報告，指尖輕叩桌面。
「對，而且只有她們兩個，需要動手嗎？」男人詢問道。
「暫時不要。」他還沒有想該怎麼辦。
有點可惜，今天只有兩個人，沒有身邊一大群獸人跟著，是個合適的時機，應該想著怎麼把喬棲時抓過來才對。
但是白霜落一直在喬棲時身邊，她的身份又擺在那裡，沒有合適的理由，有點不好下手。
「老大，今天去酒店救火的人里有人舉報說，發現了陌生人類偽裝成獸人，他們綁架了我們的人，沒過一會兒又把他放回來了。他們兩個都被我帶到門外了，您要見見嗎？」有人走進房間和卓極說道。
「帶來見見。」
一聽這消息，卓極頓時來了興趣，讓人把舉報的人和被抓走的人都帶進來了。
「說說看。」卓極靠在椅背上，銳利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那些人類長什麼樣？」
舉報者是個瘦小的中年男人，他搓著手，聲音帶著幾分邀功的諂媚：「老大，我看見的是兩個雄性獸人，但他們雖然長著獸人的特徵，行為卻很像人類，具體的還要問他。」
卓極的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目光轉向另一個被綁架又放回來的人：「你呢？他們對你做了什麼？怎麼又把你放回來了？」
那人臉色蒼白，沉默了許久不願意開口說話。
卓極也不著急。
只是不緊不慢地說出對告密者的獎勵，中年男人樂開了花，連連道謝。
「你如果現在告訴我，也可以有和他一樣的獎賞，但如果過了這個時間，可就什麼都沒有了。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你考慮清楚，要不要為了一些只見過一面的人受那些罪。」
男人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終於啞著嗓子開口：「他們是從安全區來的，問了很多關於主城現在的情況，還有人類管關押的地方，現在獸人居住在哪裡這些問題……」
卓極的身體微微前傾，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你記得他們的樣子嗎？」
「他們…有十來個人，我只記得兩三個人的臉。」男人來時說道。
「找人畫像，畫好之後拿給我看，恭喜你，做了一個聰明的決定。」卓極揮揮手，讓人把他們帶下去。
來得好啊。
卓極微微一笑，他正愁沒有理由把喬棲時帶走，現在機會就送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