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濕潤的手指,她將秦瑜顫抖的身體緊緊摟在懷裡。
秦瑜的呼吸凌亂地撲在她的鎖骨上,濕漉漉的眼眸蒙上一層水霧。
「抱抱……」
軟糯的聲音帶著一點點撒嬌,沒有理由不答應。
狐黛用力抱住秦瑜,秦瑜也順理成章地環住了她的脖頸。
在狐黛還沉浸在溫柔鄉的時候,猝不及防,後頸的阻隔貼被撕下,指腹快速掃過阻隔貼下方的皮膚。
皮膚光滑細膩,沒有疤痕,沒有傷口,也沒有腺體。
狐黛的心跳漏了一拍。
秦瑜的手指還停留在她後頸裸露的皮膚上,那觸感像電流般竄過她的脊椎。
狐黛猛地撐起身子,長發如瀑布般垂落,遮住了她瞬間僵硬的表情。
「阿瑜,你——」狐黛的聲音卡在喉嚨里。
毫無徵兆地暴露了。
在兩人本該溫存的時候,秦瑜撕下了她的阻隔貼,發現了她的身份。
秦瑜從來不會這樣,自從她告訴秦瑜她的腺體受傷了,秦瑜都會小心地避開她的後頸,生怕提起她的傷心事讓她難過。
可現在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兩個人還赤I裸相對,狐黛的指尖還停留在秦瑜的腰際,方才的溫存餘韻未消,空氣中仍瀰漫著曖昧的氣息。
可氣氛已經完全見到冰點。
秦瑜就這麼默默地看著她,眼神好像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
頭一次,狐黛有點心慌,事情脫離軌道,讓她有種掌控不住的感覺。
狐黛試圖打破這個局面,但現在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沒有腺體的Omega。」秦瑜的聲音很輕,聲音里似乎帶著一點笑意,「可真有意思。」
她好像聽到了秦瑜心碎的聲音。
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
狐黛臉色逐漸陰沉,開始思考起秦瑜為什麼會知道她是獸人這件事。
剛才她出門的時候,秦瑜還是正常的,等她回來之後,秦瑜就開始反常了。
「你剛才是不是見過什麼人?」她沒有回秦瑜的話,而是反問道。
秦瑜拉過被子縮成一團,直接忽視了狐黛的聲音,狐黛說的什麼她已經聽不見了。
當真相揭開的時候,秦瑜腦子裡已經一片空白了。
她只想求到一個真相,但是當真相血淋淋地擺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說話!」煩躁的獸人眼眸中此刻染上了怒意,她不想看到秦瑜這樣。
指尖在秦瑜腰際微微發顫,方才還熾熱的皮膚此刻像覆了一層薄冰。
她盯著秦瑜蜷縮在被子裡的身影,被子將腦袋遮住,像是暴風雨中瑟縮的幼獸。
「阿瑜……」
「別叫我的名字,噁心!」
被子裡傳來沉悶的聲音,憎恨的咬牙切齒,狐黛想觸碰那顫抖肩頭的手,卻在半空僵住。
從來沒聽見過秦瑜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還說她噁心,前所未有的憤怒在她身上蔓延,心間頓時生出許多刺來。
「噁心?」狐黛的聲線陡然拔高,指甲不受控制地伸長,在床單上劃出五道裂痕。
她看著自己獸化的指尖,突然發出一聲嗤笑,「那你剛才迎合我這個噁心的東西時,叫得倒是很好聽。」
被子裡的身影劇烈顫抖了一下,但沒有回應。
狐黛一把扯開被子,秦瑜蒼白的臉暴露在燈光下,嘴唇被咬出一道血痕。
她扣住秦瑜下巴,強迫她抬頭,看著面前的自己,發間紅色的獸耳,身後火紅的狐尾。
「你好好看清楚,我是——」她的話戛然而止。
秦瑜的眼神變了,那種曾經盛滿星光的眸子現在像一潭死水,倒映著她有些猙獰的樣子。
狐黛突然意識到,此刻的自己多像那些她曾經獵殺過的垃圾。
「你演技真好。」秦瑜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卻重若千鈞,「每次安慰我,心疼時候的樣子簡直可以拿獎。」
狐黛的手像被燙到般鬆開。
秦瑜慢慢坐起身,沒有被子的遮掩,露出布滿紅痕的肌膚。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痕跡,突然笑了。
「看,你不就是想要這些嗎?你的目的達到了。」
她的指尖撫過鎖骨上的咬痕,「真是完美的狩獵,你們獸人真厲害,我認輸。」
狐黛努力壓制心中的火氣,讓著她認為平靜的語調好好和秦瑜說話,「既然認輸,就乖乖待在我身邊,我會好好照顧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