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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寒一個眼神,柏林會意,暫時將房間裡的閒雜人等清出去。
「如果…小霜…有事…我會收回…和人類的…合作。」
「你…我也…不會…放過。」
聲音依舊輕柔,卻不似以前那般有溫度,白寒的溫柔是有條件的,前提是她作為小霜的伴侶和她的行為沒有傷害到獸人。
現在這個條件被打破了,白寒的溫柔也就不復存在了。
「我明白。」喬棲時對白寒的話沒有任何意見,她拉著白霜落的手無意識地摩挲,眼神有些飄忽。
直到白霜落的情況穩定下來,心裡的焦急褪去,後知後覺的負罪感湧上心頭。
如果不是她,白霜落不會受傷。
葉揚根本就沒有機會靠近白霜落,並且傷害她。
這個念頭像毒蛇般纏繞著她的心臟,每跳動一下都帶來窒息般的刺痛。
她垂下眼睫,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遮掩住眼底翻湧的自責和憤怒。
她甚至不敢直視白寒的眼睛,怕從那冰冷的視線里看到憎恨。
如果白霜落真的出事,她毫不懷疑白寒會兌現她的威脅,她會收回合作,會讓整座城市付出代價,之前的所有努力就此作廢。
那一切就會如葉揚所願,像他計劃的那樣,和平協議不可能再達成。
而她,現在連辯解的資格都沒有。
所有的語言都會被認為,是藉口,是狡辯。
喬棲時的指尖輕輕描摹著白霜落的眉眼,感受著她平穩的呼吸拂過手背的溫度。
她還活著。
這個認知讓她緊繃的神經稍稍鬆懈,可隨之而來的是更沉重的窒息感。
她差一點就失去她了。
喬棲時的目光落在白霜落蒼白的唇上,那裡還殘留著乾涸的血跡。她伸手,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擦去,動作輕得像是怕驚擾一場易碎的夢。
她必須做點什麼。
她不能再被動地等待,不能再讓白霜落因為她的疏忽而受傷。
喬棲時緩緩起身,指尖仍眷戀地勾著白霜落的指尖,像是捨不得放開。最終,她還是收回了手。
葉揚必須付出代價,不以人類的法律,不以談判的方式,而是以最直接、最殘忍的手段。
她不會再給他任何機會傷害白霜落。
她來到白寒面前,神情鄭重,「請您給我一次機會,傷害她的人,由我來解決。」
她的眼神裡帶著某種近乎偏執的決絕,像是孤注一擲的賭徒。
她的指尖微微發顫,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壓抑不住的殺意,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葉揚必須死。
她要看看,主角死了,這世界會不會毀滅。
「我會讓他消失得乾乾淨淨,就像從沒存在過一樣。」
喬棲時聲音很輕,卻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她微微低頭,露出後頸脆弱的弧度,這是獸人之間表示臣服和請求姿態。
白寒抬眸看了看面色懇誠的喬棲時,思索片刻。
喬棲時看出白寒的猶豫,喉嚨微微發緊。她向前一步,聲音壓得更低,帶著幾分急迫:「葉揚不是普通人,白霜落早就想殺他了,但是……」
「三天。」白寒打斷了喬棲時的話,聲音恢復了那種機械般的平靜,「我只要…結果。」
「好,我一定完成。」喬棲時一口答應下來,她扭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白霜落,低聲道,「樓下的醫生,過段時間會再來檢查白霜落的身體情況,麻煩您多照顧一下她。」
走廊的光影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把出鞘的利刃。
樓下柏林和林夏她們在等著,見喬棲時下樓她們也一臉緊張,耳朵好的獸人已經聽清了樓上的談話,留下幾個人類一臉不解。
林夏不清楚發什麼,但知道這件事很嚴重。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林夏詢問道,如今只能聽喬棲時的,她最清楚內情。
「向領地內的人類發出通告,抓捕入侵者,24小時內,揭發行蹤或者提供線索的,我可以把他們送回安全區,或者向我提出條件,合理範圍內我都答應。如果包庇入侵者的,一經發現肯入侵者一個下場。」
喬棲時這麼一說,林夏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她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現在外面那麼大動靜,平時還算溫和的狼獸人,現在和發瘋了一樣,四處搜尋著可疑的人類蹤跡。
在街上好好走著的人類,都被狼獸人驅趕到屋子裡待著,如果不是柏林和白怡她們帶著,林夏和醫生根本不可能進到小區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