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平日裡總喜歡把喜歡掛在嘴邊的白霜落今天卻沒有如她所願,喬棲時見白霜落不肯開口,頓時急了。
她一把將人摟得更緊,鼻尖抵著鼻尖,呼吸都帶著焦灼:「說啊,你最喜歡誰?嗯?」
白霜落別過臉去,倔強地抿著唇不說話。喬棲時見狀,直接含住她敏感的耳垂輕咬,感受到懷裡的身軀猛地一顫,「快說,不然……」
折騰了好半天,白霜落氣鼓鼓地「瞪」著她,灰濛濛的眼睛裡盈滿水光。半晌,才極小聲地嘟囔:「……你。」
「什麼我?」喬棲時得寸進尺地把耳朵湊過去。
「最喜歡,你。」她小聲說道,聲音悶悶的,卻比方才軟了幾分。
指尖無意識地繞著喬棲時的一縷頭髮,像是狗狗找到玩具,用肉墊輕輕撥弄最心愛的玩具:「最喜歡,喬棲時。」
趁機將人摟得更緊,她故意用鼻尖蹭了蹭白霜落髮燙的耳垂,在她耳邊說起悄悄話,「我也最喜歡你,白霜落。」
白霜落不答話了,悄悄往她懷裡又縮了縮。
喬棲時趁機低頭,吻住她終於不再緊抿的唇。這個吻溫柔得不像話,像是要把所有未盡的愛意都傾注其中。
不止喜歡。
「我會儘快回來的。」
「嗯。」
「你……什麼時候走?」
「明天一早吧。」
她還想再陪白霜落一天,什麼都不做,只陪她。
沒想到白霜落搖頭,她撐起身子,銀髮從肩頭滑落,摸索著捧住喬棲時的臉,灰濛濛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決絕。
「今天就走。」她的聲音很輕,卻不容置疑,「既然必須去,就別浪費時間。」
喬棲時愣住了:「可是……」
「沒有可是。」白霜落打斷她,指尖描摹著她的唇形,「情況瞬息萬變,安全區的人已經有動作了,我們也不能耽誤。」
她頓了頓,聲音黏糊糊的,「而且……你越是這樣拖延,我就越捨不得放你走。」
「那至少讓我陪你吃完午飯……」
「喬棲時。」白霜落突然連名帶姓地叫她,聲音裡帶著少有的嚴厲,「我沒你想得那麼脆弱,也不是需要你憐憫的累贅。」
她看著白霜落倔強的樣子,下巴微揚,脖頸線條繃緊,是一隻不肯示弱的狼。
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猶豫反而傷害了她的驕傲。
「好。」喬棲時深吸一口氣,捧起她的臉輕輕一吻,「我現在就去準備。」
她動作利落地翻身下床,開始收拾東西,她看見放在衣櫃裡的皮質項圈,黑色皮質搭上一個簡單的銀色鈴鐺,之前在家裡的時候,她給白霜落戴過。
被馴服的獸人乖乖戴上了項圈,銀髮垂落,藍眸低垂,鈴鐺隨著她每一個細微的動作發出清脆的聲響,像只被順毛的大狗。
白霜落坐在床邊聽見突然響起的鈴鐺聲,她好像想到了什麼。
喬棲時拿著項圈緩步走到白霜落面前,銀鈴隨著步伐發出細碎的聲響。
她半跪下來,將項圈的兩端輕輕放在白霜落攤開的掌心,「幫我戴上。」
白霜落慢慢摸索著項圈的輪廓,指腹在鈴鐺上停留了片刻,她輕聲說:「轉過去。」
喬棲時乖乖轉過身,背對著白霜落跪坐下來,撩開頭髮等著。
她摸索著將項鍊繞過喬棲時的脖頸,扣扣子時卻幾次都沒對準。白霜落的動作很慢,像是在完成什麼重要的儀式,當搭扣扣上時,兩人都輕輕顫了一下。
「好了。」白霜落的聲音近在耳畔。
喬棲時轉過身,發現白霜落正「注視」著自己。那雙灰濛濛的眼睛此刻仿佛有了焦點,直直地望進她心裡。
她拉起白霜落的手,引導她觸摸自己頸間的項圈。
指尖隨著項圈的邊緣在脖頸處遊走,鈴鐺也隨著細微的動作發出叮鈴鈴的響聲,涼意與體溫交織成細密的電流。
她挑起喬棲時的下巴,一如當初喬棲時對她做的那樣,「戴上項圈,以後就要聽我的。」
「遵命。」喬棲時仰起臉,輕輕貼上白霜落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