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棲時艱難地勾起唇角,冰冷的槍口用力抵著他的心臟,手指扣在扳機上,她還沒輸。
木里能感覺到冰冷的金屬緊貼自己心口,而喬棲時脖頸上的手指微微收緊。
最壞的結果,同歸於盡。
「平手…怎麼樣?」她艱難地擠出幾個字,和木里商量。
高台上,白霜落的手指死死扣住欄杆,金屬制的扶手在她掌心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她銀色的狼耳緊緊貼著頭皮,尾巴上的毛髮全部炸開,像一把銀白的毛刷。
她的角度看不見兩人的小動作,只能看見木里撲到了喬棲時。
整個場館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這驚心動魄的一幕。
時間仿佛凝固了。
他看著喬棲時眼中的執著,終於,緩緩鬆開了手。
他起身後退一步,舉起雙手:「我認輸。」
喬棲時劇烈咳嗽著坐起身,槍口依然沒有放下。
她的眼神銳利如刀:「為什麼?明明可以……」
木里摸了摸身上的傷口,疼得咧了咧嘴,「我和他們比試…受的傷,都沒有…和你打架嚴重。」
他和同伴是比試,點到為止,只有這個人類,是衝著打倒他來的,不達目的不罷休。
「人類,你贏了。」他的聲音沙啞卻洪亮,迴蕩在整個場館,木里默默轉身離場。
留喬棲時一個人站在場地中央,隨著這句話落下,整個場館仿佛被按下了播放鍵。
先是零星的掌聲,歡呼聲如海嘯般爆發。
喬棲時搖搖晃晃站起來,第一眼就看向高台,白霜落已經等不及翻過欄杆跳下來,銀色長髮劃出流星般的軌跡。
「棲時!」
喬棲時還沒站穩,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裹住。她能感覺到對方劇烈的心跳,以及微微顫抖的身體。
她不受力地後退幾步,被白霜落牢牢抱住。
下一秒,更讓她窒息的事情發生了,白霜落扣住她的後頸,毫不猶豫地吻了上來。
她的唇溫熱而柔軟,帶著獸人特有的侵略性,卻又在觸碰到喬棲時的瞬間放輕了力道,像是怕弄疼她。
可即便如此,這個吻仍然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她是我的。
喬棲時瞳孔微縮,呼吸一滯,大腦瞬間空白。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白霜落的顫抖,她的指尖在發顫,呼吸急促,銀色的睫毛低垂著,遮不住眼底翻湧的占有欲。
她真的要不行了,本來就還沒有喘勻氣,現在被白霜落這麼親,真的快要暈過去了。
她的視野開始模糊,耳畔的歡呼聲漸漸遠去,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心跳和白霜落灼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她抬手推了推白霜落的肩膀,在眩暈中掙扎著最後一絲清醒,心裡簡直要抓狂,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能繼續了。
開什麼玩笑?跟獸人玩命沒倒下,結果被親到缺氧暈過去?這傳出去她還混不混了?!
她咬了下白霜落的唇,趁對方吃痛鬆開的瞬間偏過頭,大口喘息著,臉頰滾燙,連耳尖都紅透了。
「你……」她聲音沙啞,帶著點惱羞成怒的意味,「你老實點!」
她抬眼看去,全場頓時炸開了鍋,眾人的理智被淹沒,這也太矚目了,喬棲時不適應地紅了耳朵。
獸人對於白霜落當眾示愛的情況,十分興奮,場地內此起彼伏的嚎叫聲,表達著開心和祝賀。
人類則是含蓄一點,和朋友聚集在一起興奮地討論,然後掏出手機記錄生活。
有幾個人看到這一幕後激動地扯著朋友的衣服來回搖晃。
「哇偶~」樂棠幾人站在看台上,看著在場中心恩恩愛愛的兩人,有點被秀到了。
「真是太張揚了。」狐黛輕輕搖頭,眼底滿是笑意。
秦瑜也一臉祝福,「這下喬姐姐不用擔心她選伴侶的事了,都鎖死了。」
「鎖死?」有一個人類用語,狐黛望著秦瑜等著她的解惑。
「就是,她們之間的關係非常緊密,以後再也分不開了。」秦瑜單手扶著下巴撐在欄杆上,慢慢給她解釋意思,看著場地中央的兩人默默祝福。
狐黛眸子微微眯起,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她悄悄往秦瑜身邊挪了挪,湊到她耳邊輕聲說:「哦?那我們也…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