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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挺快。

我還沒反應過來,便見容初弦徒手擰斷了錦雞的脖子,遞了過來,「喝。」

「……」

好懸,之前容初弦表現的太正常,我都忘記他不是個正常人了。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還在淌血的錦雞、以及他被鮮血浸染的手指,忍了忍,還是:「你讓我就這么喝?」

容初弦思考一番,去拿碗接了一碗雞血,半蹲下.身,遞到我面前,那副模樣竟顯出了些乖的討好意味。

然而就算他模樣再乖巧,也掩蓋不了這行為本質就是在茹毛飲血——

我頭有些疼。

所以容初弦之前,都是這麼過過來的?

我倒是也發現了不尋常的一點,比方說這錦雞血中竟有幾分靈氣,屬於妖獸了,對於「凡人」的身體而言,也怪不得只食得鮮血就可飽腹。容初弦的記憶大片缺失,想必也沒有如何做吃食的經驗,在發覺這個簡單粗暴的偷懶方法之後,就一直沿用下去了。

可我卻無法如此將就,看著容初弦,眉眼微微一挑,有些難言的嬌縱挑剔意味,「我不能喝生血,腥,而且喝生血容易生病。」

「做炙肉、或者煮湯呢,也就是麻煩一些。」

我滿臉無辜神情,似乎輕聲呢喃一般,「哥哥。你會照顧好我的吧?」

「…會。」容初弦說。

他當然會照顧好自己的新婚妻子。

得到了容初弦的正面答覆,我儼然換上另一副嘴臉,開始理直氣壯地支使起他,「嗯嗯,我也會幫你的。」

實際上,自然是在一旁只動嘴不動手地監督容初弦幹活。

畢竟我懷疑,容初弦或許也不懂怎麼將這錦雞做成熟食。

「先褪毛。」

「雞血沖洗乾淨,內臟都去掉……我不吃這個。」

「切成小塊,容易做熟。」

我倒是也沒親手下過廚的,但總歸有些常識,比容初弦要像話一些,依循個經驗也能猜的八九不離十。

反正將肉處理乾淨,再弄熟來,總比生吃要好得多。

容初弦的手法也生疏,唯獨在切雞剃骨這方面發揮出了一流的水準,那極鈍的鐵刀在他手下也如同削鐵如泥的利器,輕易拆了骨頭,又將雞順著紋理切成合理均勻的小塊——我在一旁垂眼看著,感慨了一下。

天才劍修就是好,以後不練劍了都還有一門手藝傍身。

刀工還不錯。

我非常天馬行空地想著。

可惜天下間也無人聘得起這位容大公子做幫廚了。

只是失憶後的容長公子還是很好使喚的,尚且兢兢業業。熬開水後,又經我指揮擺了些佐料……我也頗為心虛,對這些食材辨認不清,便讓容初弦都往裡加上一點,能調成什麼味道就算什麼味吧。再將拆過骨、處理乾淨的雞肉放了一半進去,燉上一鍋湯。

容初弦由我折騰,另外半隻雞也敷上一些佐料後,去外面架起火,用乾淨平整的木枝串過了,做起了炙雞來。

這一番動作倒比先前熟練了,或許是容初弦從前也曾打過野物來烤。

外面風雪太大,我懶得盯著,早縮回屋中了。容初弦盯著火候,他倒是極有天賦,見烤的差不多,便收回木枝,取下來裝進盤中。

鍋內的湯也熬的差不多了。

容初弦開蓋盛出。

天有些黑下來,容初弦點了蠟燭。

最普通的紅蠟,燃燒得極快,一下就在底下堆疊出不規則的燭淚來。

光芒細微,風一吹就晃。好在現在天也沒徹底黑下來,倒是也看得清事物。

相比起雞湯,還是炙雞的色澤看上去更誘人一些。

我用筷子撕開一部分,裡面汁水頗為充裕,也勉強算得上外焦里嫩。見著那點鮮嫩的白肉,我思索了一番,舉著筷子送到了容初弦的嘴邊。

「哥哥。」我說:「你最辛苦,你吃第一口。」

我也忘記我該喊容初弦「表哥」了,反正都是逢場作戲的假稱呼。

我本身也沒有表哥,倒是偶爾喊一喊舟微漪「哥哥」,如今有些順口地冒出來,說錯了也懶得改。索性就這麼一句句地亂喊,容初弦也沒表達過什麼反對的意思。

那雙淡金色的眸落在了筷間鮮嫩的雞肉上,復有落在我的臉上,在最普通的燭光的映照下,那雙金眸像是浮起一層燦爛的暖意似的。

容初弦「嗯」了聲,傾身靠了過來,咬住了筷子。

坐回去的時候,臉好像略微有些紅。

我卻沒注意到這個細節,只問他:「味道怎麼樣?」

「很好。」

噢,那看來是熟了。

不錯,讓容初弦試過菜放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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