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苒:「……」
他開始迅速回憶起來,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過不得了的事情,還被人家的兄長發現了。
不久前,好像抱了一下?
可那是阿慈抱的他……吧?
而在這對峙當中,容初弦的面容是愈加冷冽起來。
阿慈讓他住手,他倒是也住手了。
阿慈的話自然讓他有幾分顧慮,也很聽話。但在看到宋星苒那般遊刃有餘地被阿慈護住,甚至不自知地露出傻笑來、那視線更是有一下沒一下地落在阿慈身上的時候——他心中莫名生出了一種讓他極為急切的怒火來。
心頭翻江倒海。
在容初弦甚至沒有清晰地分析出來,那怒火究竟從何而來的時候,他已是開口道。
「宋星苒。」容初弦道,「你若還有幾分心氣,便應該敢作敢當。」
「事到如今,仍不肯承認,甚至躲在舟小公子的身後——」
容初弦神色冰冷:「不要讓舟小公子看錯了人。」
容初弦一貫是很少用激將法的。
他比較喜歡用劍說話。
但這激將法的效用卻實在良好,至少宋星苒的臉色頓時變了。
宋星苒剛剛也就是因為阿慈出手回護他,有些飄飄然了,方才心滿意足地守在身側,那眼神都有些許不清白起來。
如今驟然被容初弦「指認」他好似全然不負責任、畏畏縮縮一般,還是在阿慈的眼前,頓時便有些著急起來。
他身形變換,腳踩神通,和容初弦交手起來,充分發揮了風靈根迅捷的特質。
「誰躲了?」宋星苒有些暴躁地為自己澄清。
同時又悄悄地回頭看了我一眼,好似在確定我沒有聽信容初弦的話一般。
我:「?」
宋星苒,你是傻子嗎?到底在和容初弦打些什麼啊?
或許宋星苒當真是隱隱約約聽見了我心底罵他的話,腦子突然又清醒了起來。
他看著容初弦,後知後覺地補了一句:「……不對。」
宋星苒的神色有些猶疑:
「容初弦,微漪兄找我的麻煩也就不說了,你和舟家有什麼交情?這裡輪得到你說話嗎?」
我:「……」
這裡也輪不到你說話。
容初弦:「。」
宋星苒這言語雖只是挑釁,卻也是正中紅心。
至少原本還被一腔醋意怒火燃燒的舟微漪,也忽然間察覺到了些許的不對勁——目光頓時望向了容初弦。
容長公子的為人,的確一向不錯。但他並不是會多管閒事的性格……至少不會管這一方面的事。
怎麼偏偏這一次,顯得有些不同尋常的積極?
似乎有些太過於積極了。
連他關心阿慈與宋星苒之間的事,本身都顯得很異樣了。
舟微漪還沉浸在懷疑當中。容初弦倒是面色不改道:「為何不行?我原是要……」
我幾乎都已經猜得出來,容初弦要說些什麼了——
無非就是幻境當中發生的那些事,讓容初弦這樣充滿了責任心的人,甚至想到了去舟家提親一事。
雖然此事不成,我已和容初弦說開。但如果在此時坦白於天下……我以後也可以不用面對舟微漪和宋星苒了。頓時一道青木決擊出,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容初弦也是怔了怔,望過來的神色倒依舊平靜,只是有一分不解。
思索片刻,他倒也沒還手,只是轉頭拿著劍又向宋星苒劈過去了。
我:「……」
於是局勢又繞回了原點。
在我萬分頭痛時,心中忽有所覺,是我在裴解意身上所下的禁制起了效用,隱隱察覺到他在附近——
頓時便心中傳音給他。
我想到裴解意應該會來的很快,沒想到這樣快。
幾乎下一瞬間,從宋星苒破出的石壁當中,又冒出了修長而高的人影來。
裴解意的步伐極快,那心臟跳動的速度我都略有所感。他神色不安焦躁,在看見我時,卻頓時目光微亮,那張過於冷淡的面容仿佛煥發光彩一般:「主人!」
我對他點頭,心念一轉間,又對裴解意下令道:
「攔住他!」
只要能穩住舟微漪,有裴解意相幫宋星苒,倒也不至於出太大的事。
我是如此計劃的,但見裴解意面露思索,一眼迅速將身旁鬥爭景象納入其中。
他飛快地排除掉舟微漪。在容初弦和宋星苒相爭有來有回時,也很快做出決定。
主人與宋星苒一向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