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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情況,其實很適合讓殷符拿來醫治,是輕症,但是傷情又十分緊急,要立即處理。

自然,如果再次被魔氣反噬的話,接下來便是由王老或者由我出手直接根除了。

*

我們來到傷患所在的醫廬內部,還未踏入,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腐朽之味。

這也是這段時間的常情了,做醫修自然會碰見,因此我們一行人神色尋常。倒是殷符詢問了一番守在門外的藥童,怎麼裡面無人照應。

便見藥童也是苦著臉,有些許為難地道,「那位真君不准我們靠近,說他遲早也是要死的,不要再折騰他……」

我略微抿了抿唇。

若是傷患不配合,的確是很棘手的一件事。

而我們在進入之後,果然也得到了十分明顯的牴觸。那人背對著我們,聲音嘶啞:「管你們是什麼人!除非是來殺我的,不然都滾——」

王老表情十分威嚴:「自然不是來殺你的,我們是來救你的!」

那名修士這時便虛弱地轉過身來,滿臉的戾氣。

但更為讓人矚目的,是他臉上有一團近似於被烈火燒灼之後腐爛的傷口——對於修真者而言,若是普通的傷口,憑藉著一身剔透靈體早便已經痊癒了。他這傷口,恐怕是混元魔氣造成的,才會如此猙獰又無法消除。

這麼來看,對方日漸消沉,生志喪失,或許還不止是長久受魔氣折磨的病痛導致的,這外貌令人心中生怖,只怕他也受其影響。

因術法被壓制,也用不得真元,修士隨手便拿了床邊的藥碗砸過來,呵斥道:「滾!」

殷符挑了挑眉,他倒不至於為這種事和病人置氣,只是他骨子裡也是十分冷傲的一個人,做不到在被牴觸後還噓寒問暖。再考慮到。或許還會因為這種情緒問題導致意料之外的失敗,索性道,「既然他如今還不想見醫修,我們索性再換一個病例吧。」

王老先生卻不如何贊同。病人都在眼前了,哪有因為一些衝突就離開的道理。

我卻是神色平靜地望著那人,這時才想起來方才查看醫案的時候,覺得這修士的名號有幾分熟悉感,是從何而來的了。

他同樣也算我上輩子的半個同門——也渡那群外門弟子中的一個。

他的天分在其中極高,甚至可以說是最為出挑的一個。只是出身實在不好,以至於在修真路上折騰消耗了數年,才在機緣巧合之下,拜在了也渡門下,應了「一遇風雲便化龍」的誇讚,也得了無數嫉恨。

以至於先前有傳聞也渡仙君還要再收一個弟子的時候,有眼紅之人捉弄他,讓他誤以為也渡是要將他,從外門收為親傳弟子——結果卻偏偏殺出了我這麼一個半途而來的世家公子,鬧出了好一段笑話。

不過我來歷的確不那么正,用的是不好拿在明面上說的手段,若不是出生於舟家,又是舟微漪引薦,依照我的天分,恐怕也拜不成仙君的親傳弟子。以至於他極為排斥我,每日見到我便是極不耐煩的模樣,偏偏,因為太不服氣似的,總要往我的眼前躥。

我對他自然也沒什麼好感,還有幾分厭煩。

只不過今生再見,他以如此狼狽的姿態出現在我眼中,我卻並不如何有快意之心,只覺得實在陰差陽錯。

見他胸膛起伏的模樣,像是憤怒到有幾分喘不過氣來——

我直直盯著他,他好似才反應過來什麼一般,第一反應,便是猛地遮住了自己的臉。隨後身體一轍,緊緊地貼著牆壁,背對著我們,不讓人望見他的面容。

「還不滾?」

我卻偏偏上前:「我認得你。」

他的身體又猛的僵住了。

不過意料之外的,修士聽到的不是他作為修真者,最為光耀,也最容易被記住的身份——「也渡仙君的弟子」這樣的話。

他其實很害怕被如此「認出來」,畢竟在他看來,如今的自己,實在是不足以做仙尊弟子了。

只接下來他聽見的——

「你是從三千小世界當中,近三百年來唯一一個飛升上界,又拜入登仙宗的修士。」我語氣十分平靜地道,「你不是說要以也渡仙君為首,做一名鋤強扶弱、斬殺妖魔的『俠修』?要天下妖邪聽聞你名,便聞風喪膽。你如今若是死在這裡,還如何去殺魔?」

他又怔住了,身體變得更加僵硬起來,久久未動。

……這樣顯得十分傻氣的話,他也就是在剛入門的那段時間,還意氣風發的時候會掛在嘴邊。到後來,若不是在喜歡的人面前,可不會說這樣的傻話。

他對於旁邊這人,自然是沒有印象的,那當然不是親朋好友了。

那麼唯一的解釋,便是對方是在自己入門的時候,便關注自己了……這個發現,卻偏偏讓他十分難堪沉重,還很不好意思,略微咬住了牙:「我、我現在這個樣子,哪裡還能再去斬妖除魔……」

「……」我垂下了眼,眼中情緒被皆盡收斂起來,神情和語氣都顯得十分冷淡,不緊不慢地說,「不管能不能,先活下來再說吧。」

他一時不說話了。

不知為何,被人好端端地點破說的那些傻話。發覺原來還有人……關心自己之後。他便在這人的面前,顯得尤其不好意思起來。對於要用這樣的一副殘軀接受治療這件事,似乎也不那麼牴觸了。

他默不作聲地又轉過了身,抬起眼睛,偷瞥了一眼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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