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呀淮哥哥?」
趙璟淮拉著越澤,三人邊走邊說。
「北漠地處最北邊,溫度比中原地區低上許多,而且因為路途遙遠、土地差異等原因,北漠百姓的生活水平也很低,到了冬天,沒有幾家買得起那種很厚很厚的毛料子。」
王倩婷有些不解:「可咱們村裡的人都可以買得起啊?」
越澤摸摸她的頭:「每個地方的差異是很大的,咱們村土地肥沃,種植的稻穀收成也多,賣的錢自然不會少,加上咱們那裡雖然離京城遠,但卻算不得十分偏僻,時而會有富商前來收購。」
「嗯,但北漠的土地很貧瘠,種植出來的糧食也只夠自家,賣是沒人來買的,畢竟誰會來這麼偏遠的地方呢?」
趙璟淮緩步往前走,映入他眼帘的是忙忙碌碌的北漠百姓,有的認出他了笑著沖他行禮,他想到了剛來北漠時,因為越將軍的犧牲,北漠群龍無首,雖然當時的副將頂上了,但京城遲遲找不出合適的人選,萬不得已,便將當時已經古稀年歲的兵部尚書派來,勉強安生了幾年。
等到他十六歲,啟豐帝迫不及待的把人丟了過來,當時的兵部尚書可謂是傾盡所有,短短几年就將趙璟淮從對兵法只會紙上談兵的毛頭小子,訓成了可以獨當一面的小將軍。
在看著他贏下幾場漂亮仗後,兵部尚書滿意的啟程回京,沒過幾天,便在家中安然長辭。
啟豐帝悲痛欲絕,認為兵部尚書是吊著最後一口氣,將啟豐新的守護神培養出來,才捨得離去,採用了朝臣能辦的最高規格,為他風風光光的下葬。
那時的趙璟淮還在北漠無法趕回,只是半夜時分,在城外為他的老師祭了一罈子酒。
「這邊的冬天來得早,僅僅只是初冬,便足以將人凍死,每年這邊都有凍死的百姓。」
趙璟淮說的輕描淡寫,但越澤和王倩婷卻是聽得心頭一涼。
「百姓們買不起厚冬衣,便只能想別的主意過冬,而動物皮毛是最好的選擇。」
趙璟淮走到一棟兩層酒樓前停下,對著越澤說道:「在這裡吃點東西吧?」
越澤看了看,是家本地菜館,便點點頭走了進去。
三人落座,小二走上前來點菜,趙璟淮比較熟悉,很快就點了幾個菜,小二笑呵呵的去了後廚。
王倩婷撐著下巴說道:「那他們是為了活命,才去剝皮的。」
趙璟淮笑笑:「嗯,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所以許多北漠漢子都想來參軍,因為北漠軍出了名的大方,普通士兵每年除了俸祿,年末還能領一些糧食和幾件厚料子回去,若是賺到了軍功,領的獎賞那就更多的。
現在北漠,其實比越澤剛來那會好上太多。
起碼百姓們不用擔心半夜睡覺會有北狄人砍掉他們的頭顱,雖然時而還是會受到北狄騷擾,但有趙璟淮在,是無法靠近普通百姓的。
這同樣也是北漠百姓十分推崇趙璟淮的原因,在他們看來,誰能保護他們的家園,誰就是他們信奉的神。
所以在不少地上,會賣刻有趙璟淮相貌的木雕,威風凜凜的穿著盔甲。
三人吃完飯後,越澤便在一處攤販上看到了這木雕,他驚奇的拿起來反覆觀看,雖然做工粗糙,但卻極具神韻,他一眼就能看出這雕得就是趙璟淮。
而木雕原型在他身後不停咳嗽,似乎很想逃離這個地方。
但越澤哪能如他所願,和攤主交談了一番,將這木雕買了下來。
「咳什麼呢?再咳回去給你開點黃連吃吃。」
越澤打趣道,王倩婷也在一旁偷笑,她看出來了,淮哥哥這是害羞了!
趙璟淮一把將越澤攬到懷裡求饒道:「哎喲,小滿公子,放過我吧。」
越澤被他逗得直樂,也沒再說別的話,而是繼續在城中逛著。
北漠真的很小,不到半天幾人就逛完了,王倩婷還是買下了那張鹿皮,她說不能讓小鹿白死,越澤失笑,但還是沒說什麼。
回到營中,越澤再次經歷了北漠士兵們的注目禮,但身邊的趙璟淮臉色一沉,和在越澤身邊全然不同的模樣掃視了一眼那群士兵,眼中仿佛含了冰碴子似的,又凶又惡。
士兵們還不想被他們將軍往死里操練,紛紛轉頭裝作什麼都沒看到一樣。
將王倩婷送回去後,越澤和趙璟淮回到帳內,他剛剛想起來一件事情,正準備和趙璟淮說。
「你說我們給兄弟們解藥,那下毒之人會不會發現?」
趙璟淮沒想到越澤把自己留下是因為這事,心中有些不爽,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肯定會的,但如果不這麼做,他還會繼續隱藏,乾脆逼他一把。」
越澤有些擔憂:「那你最近可要當心些。」
趙璟淮拉起越澤的手,在上面落下一吻:「放心吧。」
越澤被他親的有些臉紅,想把手抽回來,卻失敗了,他咬唇看向對方,只見趙璟淮將他的手拉高,輕輕舔舐了一下,眼神迷離魅惑。
這、這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