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柔軟……像是她喜歡吃的檸檬柚子軟糖。
偷襲成功,宋南春捂著嘴笑得像一隻小狐狸。
而許逸仿佛變成了一座石雕,維持那個姿勢一動不動。
「許醫生?」她伸手在男人的眼前揮了揮。
許逸的眼睛終於重新聚焦,然後目光可見地從脖子往上蔓延緋色。
「我……你……」無與倫比。
這下宋南春更高興了,「這就害羞啦?」
「原來你這麼清純啊。」
許醫生不語,只是一味臉紅。
身體倒是慢慢找回了自主權,直起身,又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盯著,眼睛也不眨地盯著宋南春。
宋南春被盯得心裡毛毛的,不敢繼續嘲笑:「那個,我就是逗你玩一下,沒事。這石膏都是大夫親自打的,隨時都能取下來。」
「那就好。」聲音極為平靜。
許逸想說什麼,但大腦仿佛被什麼東西入侵了似的。
滿腦子都是臉頰上那一瞬間的奇怪觸感,讓他無法思考。
眼神不受控制地落在女孩的唇上,水潤粉嫩。
他想,應該比軟糖還要甜。
可當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麼的時候,瞬間又從心口升起一抹強烈的逃避衝動。
氣氛瞬間變得有些許微妙,像是進入了某種不能被打破的凝固狀態。
房間裡的暖氣很足,宋南春偷偷瞄著許逸的神態,總覺得對方在盯著自己的……嘴巴?
臉上不免也升起熱氣,連忙揉了揉臉,打破平靜。
「我,我要喝水。」
「啊?哦。」許逸回神,起身去飲水機前接了水回來。
「宋志業目前並不會做什麼,現在太明顯了。」聲音也回復了往日的冷靜。
「我知道,但賭不起啊。」
要知道,媽媽和爸爸離世的時間差也不到半年。
宋志業這個人看起來老實巴交,像個愚蠢的老好人,實際上瘋起來不管不顧。
「你也不知道他下一秒會不會就動了解決我的念頭,何況現在的南山總歸還在他手裡。」
有錢能使鬼推磨,當年的事情他能消除得如此乾淨,十幾年來也沒找到一點證據,再來一次對他而言太過簡單。
「如果不能把宋志業繩之以法,我死也不會閉眼。」
宋南春是笑著說這句話,跟平時沒什麼差別,只有許逸看到她的眼底的執念與瘋狂。
男人的心尖微微刺痛,移開目光。
「會有這麼一天的。」
……
宋志業介紹的那位男嘉賓,等不及主動找上了門。
彼時,宋南春還在跟許逸為一份炸雞外賣鬥爭。
因為她現在還是個「傷患」住在高級的VIP病房裡,叫著二十五塊錢的炸雞配啤酒,成功給自己幹得上吐下瀉,差點真的送去門診洗胃。
當然,許逸確實強硬地給宋南春做了胃鏡,檢查結果不太好。
慢性胃炎、胃潰瘍,腸胃功能非常差。
大夫也指出,是因為宋南春平時喝酒太多又不吃早餐,加上生活睡眠不規律等等一系列不良習慣導致的。
宋南春覺得沒多大的事兒,許逸冷著的臉仿佛能把人凍死。
「你就是這麼照顧自己的?」
宋南春躺在床上打遊戲,頭也沒抬。
「這不是挺好的,拉個肚子而已就當減肥嘍。」
聽這話許醫生感覺自己要被氣得七竅生煙,手裡的檢查報告差別被他捏碎。
「宋南春,」
他很少叫宋南春的全名,但是這一叫吧,就讓宋南春想起幼時被許逸壓迫的那些年。
小時候宋南春就是個調皮搗蛋的主兒,上課都在開小差,更別提寫作業。
在別的事情上,許逸對她可以說是溺愛,不是兄妹那種,是像照顧幼崽一樣溺愛著宋南春。
只有學習這件事,許逸成績優異身邊卻有個天生廢柴,他不信邪,小小年紀補課經驗就有好幾年。
而且因為他知道宋南春的命門在哪,只要不做完作業不好好聽課,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宋南春也如他所願被拿捏得很死。
偶爾有那麼幾次,小姑娘的叛逆心上來了,撒潑打滾就是不學,還跟許媽媽告黑狀。
「哎呦寶寶不哭,阿姨幫你揍哥哥,咱們不想學就不學。」
話音剛落,就見小小的許逸一身校服站在兩人身後,淡淡地開口道;
「宋南春,如果真的只要玩不要學習,那我就去找小花妹妹,她喜歡學習。」
小南春呆住了,他怎麼能去找隔壁的小花!他是我的!
此時她並不懂什麼叫做激將法,立馬從許媽媽的懷裡掙脫開,癟著嘴巴跑到許逸面前,一把抱住。
「我學,哥哥不要去找小花。」
『我學』兩個字咬的相當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