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友a:前女友一桌吃飯,這是要複合的架勢啊?那岑悅咋辦,這cp磕到頭了,白月光的殺傷力這麼大?]
[一樓回覆:我跟他們一個學校的,聽朋友說的,這女的就是撈女,當初他們分手那會周嶼淮都沒接手周氏集團,現在回來,明白人都看懂什麼意思。]
[二樓回覆:什麼!撈女!我們家少爺是個戀愛腦嗎?]
一個詞兒往往會帶偏所有的輿論方向,裴溪看到這裡心口輕微起伏。
「你真的別在意網上怎麼說,她們哪兒知道啊,我會幫你聯繫博主刪除的,你別擔心,有我在呢,你什麼都不用怕。」
電話里,於梔的聲音還在。
反覆強調的都是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朋友在。
「你最近搬我這兒住,現在的網友太嚇人,連住址都能挖到,雖然是法治社會,可是你也得學會保護自己,南景她們在不在?」
裴溪還在看評論,關於她的職業是被人挖到了。
連以前接過單的委託人也在網絡上發言,好像是在蹭一波熱度。
人很奇怪,奇怪到不太像是人。
「餵?你在聽嗎?裴小姐。」
裴溪重新把電話擱到耳邊:「她們去南城出差了。」
許默和南景還要幾天才能回來,其實對於裴溪來說,回不回來都沒什麼,這是她個人引發的問題。
「那我下班後來接你,你收拾收拾,上我這兒住。」
「沒關係,不用,我們這兒治安不錯的。」裴溪不太喜歡麻煩別人,在她看來這件事本身就不算是大事,她要做的是自我調節,調節情緒。
「放屁,人家往你家扔刀子的話,誰知道?」
「真沒事,有事情我給你打電話。」
裴溪隔著玻璃窗朝外邊看了一眼,正午的光照穿透小巷,熱浪浮在空氣中也是能被瞧見的。
外邊放著一輛小電驢,就在電驢後花圃邊上,有一道黑影在動。
裴溪偏頭看過去,電話還在耳邊沒有擱下。
於梔清楚,她犟不過裴溪的,勸說幾句後只能無奈道:「行行行,你總是這樣,我先掛了。」
「好。」
電話一掛斷整個工作室變得越發寧靜。
裴溪從沙發上站起來,此時她看向的那個地方,閃光燈忽地一閃而過。
有人在拍她?
裴溪到門口,那人拿著相機假裝路過,繞開小電驢,嗖地幾步就離開了。
裴溪順著巷口的方向看去,今天咖啡店的人格外多。
平時正午外擺基本沒人落座,今天還多了些人坐在花圃邊上品嘗。
她們都在望向同一個方向,那就是她的工作室,裴溪清理案發現場時也會和刑警對接,方警官告訴過她一句話:如果預感讓你覺得對方的行為有蹊蹺,那你這時候應該警惕。
就比如現在,她便覺得不太對經。
裴溪反手拉上工作室的門,從褲兜里掏出鑰匙,一邊鎖門一邊朝著咖啡館的方向看去。
這個過程她一直都是心慌意亂,烈陽頃刻間吞噬她的額頭,讓她浸出一層干漬。
直到進了屋,她才略微半刻鬆懈,猛灌了一大杯水,小口喘著氣看窗外,樓下又多了幾個人,她不在,大張旗鼓的拍攝工作室的門頭。
成為焦點就是很可怕。
手機『叮咚』一聲,裴溪壓住心跳滑開微信。
消息是裴母發來的。
[#白月光殺傷力#岑法官有難了#]
[媽媽: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裴媽媽的這段話,裴溪看著這排字遲遲沒有回覆,心裡多少是有點難過,裴媽媽問的不是別的,只是真相。
這時候,於梔也跟著發了一條過來。
[於梔:你不用在意網上怎麼說,網絡上的人就是這樣的,你別太在意這件事,熱度嘛,過幾天就沒了,沒有人會揪著一件事一直議論的。]
這話是說得不錯,道理統統都有,但裴溪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她鎖了手機,也沒有回消息。
手機震動,她翻過來,是媽媽打來的。
剛發完消息打電話,上演的總是一部慈母悲情大戲。
裴溪滑開手機接電話,還沒說話,那邊先問的。
...
「怎麼不接到電話?」
...
那頭的聲音末尾帶著些怒意,好像在指責她不接電話這個行為。
裴溪面不改色,轉了個身,用後腰靠著沙發沿。
「什麼事?」
她每次和裴媽媽說話聲音都緊緊地,特別不自然。
對於媽媽的印象,裴溪總覺得她像一尊雕塑,沒有任何意義的雕塑,看著莊嚴,不管在哪個場合都很難給出半個笑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