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嶼淮用手背擦了擦,目光變得一秒滾燙,手腕剛鬆開,裴溪像泥鰍一般溜開了,同時他手落於腰間,緩緩吐出一口氣。
手腕往前順,兩指拖著手機,聲音懶懶散散地問:「需要磕兩頭嗎?」
「那倒不用。」裴溪笑,又故作無奈,「不是我想看的,我不太喜歡翻人手機。」
她一邊說手已經將手機收過去了,空下的一隻手把自己手機拿過來給他。
「你不是想看,你看。」
裴溪滑動,屏幕掰正,面部解鎖,滑開微信遞他跟前,生怕周嶼淮看不到。
「我也不喜歡翻人手機。」周嶼淮話這麼說,眼睛已經往微信上移動了,視線輕帶過,他直接注意到了中間的他。
眉頭淡淡往裡走了走,沒有備註,還是他的原始微信暱稱。
他喉頭動了動,陸祁都有個大名,陸台蕭的備註也是大名,怎麼到他這兒連個名字都沒有。
「你.....沒給我備註?」他聲音乾乾的,試探性地問,有點委屈,又得裝作坦然自若。
裴溪手腕轉回來,看一眼:「怎麼了?」
她純粹是因為不知道給個什麼備註合適,要是給個大名也不對勁,顯得特別生分。
沒打算看周嶼淮的手機,那手裡未鎖屏的東西自然是物歸原主,她都能知道,周嶼淮手機里是些什麼。
「沒什麼。」
他移開眼睛,把手機收回來,唇眉淡漠,姿態不變。
「那你給我打的什麼備註?」裴溪問了。
一邊問一邊滑著自己的手機,聲音自然,沒有一點刻意,正因為這樣,所以問的這個問題顯得不太在意。
周嶼淮也說沒備註,低眸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嚓」一聲鎖上了:「你大名。」
「我可以給你打小名,舟舟先生。」裴溪轉頭對著他一笑,頭髮沒再滴水,尾部積攢的水漬滴到半干狀態了。
「你高興打什麼都好。」周嶼淮這無所謂的態度是裝出來的,裝的越像,裴溪也就越能發現破綻。
周嶼淮去關窗,老舊的窗戶縫隙有一層鏽鐵,他廢了點力氣才閉上,夜稍微靜下,這裡是能聽到蛙鳴的。
弦月清絕從窗簾縫隙鑽進來,宛如薄紗穿透發絲,裴溪就在浴室靠近窗戶的位置吹頭髮,被風揚起的發絲在光照下顯得異常柔和。
周嶼淮當時從她手裡拿過吹風機,幫她梳理著後邊的頭髮,半干狀態。
掌紋接過發絲,手心落了些殘水。
「同居吧,你住這兒我不太放心。」
周嶼淮說完,吹風機「咔」一聲打開,噪音襲進裴溪的耳廓里。
裴溪抿了一下唇,視線遠眺,看窗戶外高掛的月亮,看著它被烏雲吞噬漸漸遮住半邊。
「有什麼不放心的?」
她習慣了,習慣了住在半島堂,習慣了照顧自己,久了發現,是挺累的,還好習慣了。
周嶼淮扣動吹風機,停下。
「這來往的人太多了,你要是不願意住我那兒,我就搬過來。」
裴溪回頭看他,都沒說話,停頓著,她的眼神帶著刺,停頓在他眼球的位置,也不往裡去。
周嶼淮那一秒頓住手。
裴溪說:「房東老太太是不會同意有男人住這兒的,你那兒太遠,我過去不方便工作。這件事再說。」
「再說是什麼時候?」
周嶼淮是不依不饒繼續抓著問,手裡的吹風機收了,沒纏線掛在了牆壁上。
「再說就是今天先睡,我累了。」
裴溪沒有正面去回答周嶼淮,繞開他往臥室走,腳步聲噠噠響著,木地板跟著咯吱響動。
...
周一有雨,裴溪皮膚上占了一層粘膩,風一吹空氣溫和,風一停下,悶熱讓人喘不過氣。
鼻息里像是侵入蒸汽,每攛掇的一口呼吸都是奢侈品,而這樣的天氣,來咖啡店喝東西的人特別少。
推門時,店內放著一首近來網上流行的曲子。
調子很是舒緩,帶著治癒系的安靜感,鼓點又是渾濁和咖啡的香味很相配。
郁姐剛收了上一桌的杯子,對上她的視線後朝著靠窗的使了眼色,示意她,陸台蕭在那兒。
「喝什麼?」郁姐將杯子裝進托盤站直身子,一根發帶纏著長辮,這樣的造型微法式,配上狐狸眼似是有點浪漫氣息的。
裴溪朝著陸台蕭的位置看,筆直的西裝因坐下的動作壓出了一點褶皺,這個年紀的體態正好,也沒有那麼像跟保險搭邊的。
陸台蕭正好轉過來,抬手打招呼,桌面什麼也沒點。
她揚了揚下巴問:「小叔,喝什麼?」
陸台蕭回都可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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