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不戳穿你,是因為你有用。告訴你,我的人脈,比你想的要多得多。」她走上前,伸出手,一下又一下地點著桑邇的額頭,惡狠狠道,「只要我活著一天,就永遠會是你這個間歇性精神病的監護人。」
計劃敗露,桑邇的心沉了下去。
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再次浮現在她的眼前。
被逼著吃藥,被迫住院,眼睜睜地看著劉西婭以繼母的名義控制自己卻無力反抗……
她想拍開劉西婭的手,指尖動了動,忽地放下。幾縷碎發落在額前,擋住眼底隱隱的火光。
「我還沒輸呢,劉姨。」她的聲音軟了下來,在劉西婭看來,簡直是獵物的垂死掙扎。
劉西婭笑了起來,笑聲尤為瘮人。
「桑邇啊,你省點兒力氣吧。還好肖公子不嫌棄你,趕明兒你去和人家道個歉,日後老老實實給人家當媳婦去吧。」
桑邇一字一頓:「我不會和他結婚。」
劉西婭指向了二樓:「好啊,那我現在就把桑愈送到瘋人院去。」
桑邇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立刻攔住了劉西婭。
她的聲線在發抖:「你不許動她!」
劉西婭甩開她,哼道:「那就看你表現了。」
這時,桑猛走了過來,拍了拍桑邇的肩膀,勸道:「小邇啊,你別折騰了,再這樣下去,事情只會越來越壞。」
「再這樣下去,事情只會越來越壞。本來肖總都答應了4000萬買下園區的樓,但今天你這麼一鬧,人家只肯出3500萬了,你說何必呢?損人不利己啊!」
桑邇緊咬著嘴唇,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動。
但她還是強迫自己鎮靜下來,「那是爸爸留給我的樓,你們沒有權利處理。」
「哎,你這話就不對了啊。」桑猛說,「我們家養你這麼多年,也該你報恩了。」
說著,他搖搖頭,背著手走了。
嘴裡還念叨著:「虧你還姓桑呢,真是個小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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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家要和肖家聯姻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圈。
劉西婭甚至連請帖都發出去了。
並且為了防止桑邇再生事,更是沒收了她的手機,將她在家裡軟禁了快半個月。
那段日子,桑邇幾乎沒有了時間概念,甚至要靠著數天明來判斷過了幾天。
最後實在無法,只能假意妥協。
不過劉西婭並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她先是逼著桑邇寫了保證書,然後又命令她去肖家上門道歉,一套操作下來,還不放心,甚至找了人專門看著桑邇,對外說那是「保姆」,其實就是她的人形監控器。
這天,吃完早飯,桑邇準備回房看書,保姆如影隨形。
桑邇受不了了,道:「能不能別跟著我?」
保姆趾高氣昂:「太太吩咐的。」
桑邇剛要回懟,卻覺得天旋地轉,一股沒來由的噁心感突然從胃底翻起。
她立刻扭頭跑進了衛生間。
「哇——」
她吐了。
是那種要把胃袋清空再翻過來的嘔吐。
保姆也跑了過來,略帶嫌棄地說:「哎喲喲,這是怎麼啦?早飯吃多了?我就說嘛,哪有小姑娘吃了煎餅果子還要喝餛飩的……」
她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桑邇卻沒有理會。
她眼中映入了一個許久未用的東西——衛生巾。
這個月,她那一向準時的姨媽,已經推遲10天了。
第4章
一個糟糕的念頭閃過她的腦海。
不,肯定是因為最近她情緒不好,所以影響了內分泌。
她默默地安慰自己。
可是午飯的時候,她聞到了保姆做的紅燒肉的味道,還未動筷,胃裡就一陣翻江倒海。
沒有意外地,她又吐了。
縱使心再大,此時也無法鎮定下來了。
「咚咚」
保姆的敲門聲響起。
「出來吃飯!太太今早臨走前特意說了,每餐必須按時吃,別餓得面黃肌瘦的,不討喜!」
桑邇聽得煩躁,隔著門懟道:「那你讓她討這個喜去!」
保姆竟然嘗試搬弄門把手,想要闖進來,卻不料門早就被桑邇鎖了起來。
她還不肯罷休,抬手拍起了門板,「開門!快開門!你這個神經病,別不知好歹!」
桑邇惱了,猛地拉開門,保姆一不注意,差點兒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