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屍體、沒有葬禮,甚至走的司法程序都是加速的。
劉西婭簡單地哭了一場,然後便收拾好心情,改嫁給了桑軍的親弟弟,桑猛,並且告訴桑邇,以後不許再叫她「媽媽」,只能稱呼其為「劉姨」。
更過分的是,她還要送走桑愈。
「在家裡也是累贅,倒不如送瘋人院去,還能圖個清靜。」
桑邇攔著,不讓她碰桑愈:「爸爸說了,桑愈永遠跟著我!」
劉西婭輕蔑一笑:「人都死了,他的話誰還會聽。而且——」
她點了點桑邇的額頭,「你也是個該死的東西。」
「那年冬天你就應該死了,活了這麼久,也足夠了吧?現在桑軍已經走了,留著你還有什麼意義呢?不如——」
說罷,猛地將她一推——
「啊!」
桑邇大叫一聲,從噩夢中驚醒。
映入眼帘的是混沌的黑色,過了幾秒,她的五感才漸漸恢復。
醫用酒精的味道縈繞於她的鼻尖,周圍儀器發出單調卻有規律的嘀嘀聲,提醒著她身處何地。
她的額頭已經被冷汗浸濕,胸口不住地起伏,像是剛逃離了某種劫難。
「醒了?」
一個清亮的男聲忽然響起。
桑邇倏地轉眸,瞥見不遠處有一道頎長的身影。
那人慢慢接近,躬身按亮了她床頭櫃的燈。
柔光瞬間填滿了房間,男人的面孔也變得清晰。
是周明禮。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高領針織衫,筆直地立在那兒,稍稍偏頭,正低眼看著桑邇,眸中似有不明顯的血絲,但又被那股冷意所遮掩。
桑邇還沉浸在方才的夢魘之中,開口便問:「桑愈呢?」
周明禮皺了皺眉:「她在家,利奧一直陪著她。」
聞言,桑邇長舒一口氣,慢慢放下心來。
「就問這個?」周明禮薄唇輕啟,好像不是很滿意。
桑邇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孩子……」
周明禮深吸了一口氣,眉心再度染上了幾分煩躁。
「還在,醫生說活得比你好。」
桑邇一頓。
那一刻,驚訝之餘,她竟然感到有一絲的慶幸。
「還想知道什麼?」周明禮似乎是一定要她問出那個「正確」的問題。
桑邇雲裡霧裡,她沒什麼想知道的了。
思索半天,絞盡腦汁,才不確定地問:「那……今天還要做人流手術嗎?」
周明禮
被她的腦迴路徹底打敗了,他用舌尖頂了頂口腔的內壁,語氣重了幾分:「桑邇,在你眼裡我是禽獸嗎?」
桑邇腦袋一歪:「啊?」
周明禮道:「讓一個剛剛被車撞到失血過多休克的孕婦去打胎,我還沒混帳到那個地步。」
桑邇眨了眨眼,道:「那我還應該問什麼?」
周明禮反問:「誰撞的你,你傷勢如何,你都不管的嗎?」
桑邇卻說:「用腳趾想也知道肯定是劉西婭或者肖建仁搞的鬼,至於傷勢,我還活著,甚至肚子裡的寶寶都還好好的,這不就足夠了嗎?」
周明禮捏了捏眉心,沉聲道:「行。」
說完,就往病房外走。
「哎,」桑邇喊住他,「你要去哪裡?」
周明禮頭也不回,冷冷答道:「叫醫生。」
桑邇不明就裡,完全搞不懂他在氣什麼。
主治醫師很快就來了。
他無比激動,對桑邇說:「桑小姐,你肚子裡的孩子簡直是奇蹟!你被送過來的時候已經昏迷了,我們都以為孩子保不住,沒想到這小傢伙居然活下來了!而且手術很成功,您的腦部淤血已經全部清除,但日後還需要注意休息調理才能恢復。」
桑邇下意識地摸了摸小腹,喃喃道:「真是辛苦你了。」
醫生沒有聽清,問:「什麼?」
桑邇笑著搪塞:「沒什麼,我說醫生您辛苦了,謝謝您。」
她雖面色還有些蒼白,但笑起來卻有種破碎的美,惹得醫生頓了一下,才不好意思地回道:「哪裡哪裡,這是我們的工作,桑小姐您太客氣了。」
雖然桑邇淤血清除及時,剩下的只是些皮外傷,但還是被周明禮「勒令」住院一周觀察情況。=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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