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邇渾身發抖,但嘴依然很硬:「平常我可遇不到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行苟且之事的瘋子。」
劉西婭等人固然奸詐狡猾,但並不是變態,不會做這種違反常理的事情。
周明禮沉吟片刻,道:「算了。」
桑邇:「什麼?」
周明禮:「你在這裡休息。」
桑邇愣了:「你不是說要我……」
周明禮悠悠地睨了她一眼:「抖成這樣,你能拖住誰?」
桑邇無言以對。
她的呼吸甚至都是亂的。
周明禮不再說什麼,轉身掀開帘子就往外走去。
桑邇獨自留在包廂內,過了好久,脈搏才逐漸恢復平靜。
比起害怕,她現在更多的是低落。
方才周明禮的眼神,是嫌棄還是失望?是不是在責怪她連這么小的事情都做不好?
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去考慮這些。
她所要求的護照已經到手,周明禮總不能再把它收回去。
就算因為自己表現不好,他不願再幫她做精神鑑定,也只是多撈點好處和少撈點好處的區別。
可她仍就覺得自己窩囊,好像被一股奇怪的使命感束縛。
正想著,隔壁突然傳來一陣甜膩的低吟,伴隨著宛如牲畜一般的動靜。
一串又一串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鑽進了她的耳朵里,讓她不由地泛起一陣噁心,胃酸瞬間反流。
這時,桑邇才意識到,自己現在並不是一個人,她的肚子裡還有一位小房客。
她不禁更覺慚愧,這樣的胎教生出來的孩子,能正常嗎?
或許是有緊張情緒的加持,反胃的感覺愈發強烈,桑邇忍耐不住,起身衝出包廂,徑直跑向了衛生間。
剛到隔間裡,還沒來得及關門,翻江倒海的不適感再次襲來,「哇」的一聲,竟是差點兒把肺都要吐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嘔了個乾淨。
她扶著門緩緩站起,挪到洗手台,將蝴蝶面具放到一旁,一遍遍地用清水擦拭自己的面龐,渾然不覺有人正向自己接近。
「很漂亮的面具。」
桑邇一驚,倏地轉臉。
是朱迪。
她修長的指尖划過蝴蝶面具的邊緣,眼睛卻盯著桑邇,好像是在輕撫她的臉龐。
「謝、謝謝。」桑邇略顯僵硬地扯了下唇角。
朱迪又朝她邁了一步,仔細地端詳著她的臉,輕笑起來:「單純、乾淨,是漂亮的小蝴蝶呢。」
「換句話說,」她頓了一下,「愚蠢、笨拙,漏洞百出。」
桑邇指尖一滯。
淅淅瀝瀝的水珠從龍頭裡不斷地流出,逐漸要溢滿水池,但她卻置若罔聞,感官似乎都被糟糕的預感所蒙蔽。
只聽朱迪又說:「不過我很好奇,如果你只是誘餌,他剛剛為什麼要護著你?不應該讓你拖住我,他才有更多的時間嗎?」
桑邇瞳眸驟然凝縮。
「你……」
「隨我來吧。」朱迪沒有解釋,轉身朝外走。
桑邇遲疑半秒,還是跟了上去。
二人來到一間類似書房的地方。
房間的天花板很高,呈半拱形設計,壁爐里燃著悠悠火焰,四周被書架所包圍。
朱迪指著一把靠窗的椅子,對桑邇道:「請坐。」
桑邇順從坐下。
朱迪去酒櫃裡挑了一支酒,又取出兩隻高腳杯,問:「葡萄酒可以嗎?」
桑邇搖頭:「我不喝酒。」
朱迪微頓。
「吐成那樣,又不喝酒——莫非你懷孕了?」
桑邇皺起娥眉:「我沒……」
「怪不得呢!」朱迪忽然大笑起來。
「我就說周為什麼對你的態度不一樣,原來是懷了他的骨肉嗎?」
接著,她像是十分感興趣似的,在桑邇對面坐下,單手托腮,道,「但既然是孕婦,還帶你來我這種地方,好像也不是很在意你啊?」
桑邇隱約察覺到了什麼,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對,他並不在意我。如果您想拿我當人質,那怕是達不到想要的效果。」
朱迪勾起嘴角:「放心,我不會傷害你。雖然我非善類,但孕婦和孩子,我是不會動的。」
「只是,」她話鋒一轉,「周明禮能不能活著走出這棟大樓,就不得而知了。」
桑邇:「你要對他做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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