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把人噶了還往家裡帶的?」
「你懂個屁,老大這次是動了真情了。這叫做愛之深,恨之切,!人死了都捨不得埋!」
「你丫快閉嘴吧,剛才王哥偷摸瞅了一眼,嫂子活得好好的,只是睡著了!老大給人抱床上了,現在還守旁邊呢!」
「啊?沒死?」
「你小子,沒死還不滿意啊!我看你想死!」
正聊著,忽聞得門把轉動的聲音。
眾人立刻歸位,大氣不敢出。
周明禮快步走過,留下一句:「看好她。」
便離開了家。
—
桑邇醒來的時候,以為自己穿越了。
她明明是在公寓昏倒,怎麼一睜眼跑到了周明禮的別墅?
但她身上未換下的衣服提醒著她昨日發生的一切並不是幻覺。
她擰起了眉心,小心翼翼地下床,推開了房門。
走廊上沒有人,她輕手輕腳地走至客廳,發現玄關門口守著兩個周明禮的手下。
她忍不住問:「他人呢?」
手下道:「回嫂子,老大出門了。」
桑邇隨手從門口的衣帽間扯了一件周明禮的大衣裹在身上,抬腿就要朝外去,卻被手下攔住了。
「讓開,」她沒好氣道,「我也要出門。」
手下十分為難:「嫂子,老大說了,沒有他的允許,不給您出去。」
桑邇愣了,旋即騰起一股火:「這叫非法囚禁!」
手下任由她發脾氣,只是默默聽著,既不還嘴,也不放人。
桑邇又問:「愈愈呢?至少讓我看看她吧!」
手下道:「老大說了,您的姐姐現在很安全,利奧也醒了,他倆現在在一起。」
桑邇怒了:「你聽不懂人話嗎?我要見她!」
手下欲哭無淚:「老大說了,見面要經過他的允許……」
桑邇吵了一會兒也累了,乾脆坐在沙發上歇息。
抬頭環顧四周,放眼皆是展櫃,裡面的物品基本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她忽然覺得自己和這些玩意兒好像,都被周明禮困於這座牢籠之中。
想到這兒,她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她記得周明禮好像說過,展櫃裡的東西都有機關,不能隨便亂碰。
那她索性就不用碰的。
她猛然起身,抄起板凳就往展柜上砸。
玻璃立刻稀里嘩啦地碎了一地。
砸了一個還不夠,桑邇轉身繼續破壞。
炸裂聲此起彼伏,沒有一會兒,目光所及之處,沒有一處完好的東西。
除了那把武士刀——因為砸不碎。
門口的手下們又心疼又不敢阻止,只能在心裡默念,五百萬,八百萬,一千兩百萬……
同時也為桑邇捏了一把冷汗。
前幾天搞暗殺,現在又搞破壞,老大肯定要把她丟海里餵魚了。
周明禮回來的時候,桑邇坐在一片廢墟里,手上是用力過猛被磨紅的痕跡,神情挑釁地看著他。
不知道是誰說過,動物在極度恐懼的時候,是不會有任何移動的。
人也一樣。
桑邇凝在原地,宛如一座雕像,動也不動,全身的血液卻逐漸變涼,心跳也仿佛隨時就要停止一般。
繼續發瘋啊。
桑邇在心中吶喊。
你敢來,我就和你拼個魚死網破!
可意料之外的,周明禮卻只是沉沉地呼了一口氣。
接著,他也不顧地上的玻璃渣,直接踩上去,鞋底因為摩擦發出咔嚓咔嚓的響聲,光聽著就知道那昂貴的真皮鞋底此時是一副怎樣的慘況。
他走到她面前,半蹲下來。
「起來。」他說。
即使蹲著,他依舊比她高了許多,她需要仰著頭才能看清他晦澀難懂的表情。
「放我出去。」桑邇道。
「地上都是碎玻璃,很危險。」周明禮接著說。
「放我出去。」桑邇再次重複。
他倆各說各的,沒人回應對方。
周明禮盯著她看了片刻,放棄了語言溝通。
他直接伸手,要去撈桑邇。
眨眼之間,忽然一道寒光閃過,像陣風一般割裂了空氣。
周明禮有一幀的停頓,旋即便覺得手心一癢,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蔓延開來。
只見桑邇拿著武士刀,鋒銳的刀刃上滴血未沾,但周明禮的手掌卻已被劃開了一道巨深的口子。
「再靠近我一厘米,受傷的就不是手了。」桑邇涼聲警告。
周明禮不語。
下一瞬,竟是直直地靠了過去。
桑邇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