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邇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她嗔道:「混帳!」
周明禮繼續逗她:「你不是挺喜歡我混帳的?」
桑邇氣得給了他一拳,道:「不喜歡!」
周明禮任她錘自己,眼裡的笑意卻越來越濃。
終於,他抬手握住了桑邇的細腕,道:「但我喜歡你。」
桑邇那虛張聲勢的惱火一下就散了。
但她還是鼓著腮幫,堅持著最後的倔強,嘟囔道:「……你真的很討厭。」
那天之後,周明禮每天都會主動幫桑邇抹妊娠油。
就算有時候桑邇嫌麻煩想偷懶,周明禮還是會執著地將她「扣押」住,一絲不苟地完成任務。
起初桑邇以為這是某種隱晦的前戲,後來卻漸漸發現,他真的只是單純地想給自己塗油。
更讓她吃驚的是,周明禮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做那檔子事了。
以前動不動就壓著人的情況也沒再發生過。
她不禁開始好奇,難道周明禮轉性了?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這天半夜,桑邇忽然醒了。
迷迷糊糊只見,她好像聽到了什麼動靜。
她太困,並不想起床,就想叫周明禮去看看。
可一轉身,卻發現旁邊的床鋪是空的。
她瞬間醒了幾分。
正要喊人,一些窸窸窣窣的動靜又傳進了耳朵里。
這次她可以確定,是浴室的方向。
她踩上拖鞋,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
浴室並沒有開燈,可傳來的聲音卻愈發清晰。
那是男人的呼吸聲,沉穩卻帶著些許壓抑,好似在極力控制著什麼。
桑邇一下意識到了什麼,不由地睜大了眼睛遮住了嘴巴。
她知道自己應該回到床上,可卻有一種奇怪的驅動力促使她又向門板靠近了幾分——
這時,男人低啞的嗓音漏了出來:「桑邇……」
旋即,一聲漫長而熾熱的喟嘆迴蕩於空曠黑暗之中。
門外的人兒面紅耳赤,落荒而逃。
桑邇幾乎是跳進了被窩,緊緊地裹住了自己。
她的臉像是
燒著了一樣,火辣辣的。
她沒想到,原來聽覺的衝擊不輸視覺。
她翻了個身,想離那音源遠一些,卻碰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
低頭一看,是周明禮的手機。
他居然只靠想像力在……嗎?
就在她的臉對上屏幕的剎那,手機忽然自動解鎖了。
桑邇愣了一下。
她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周明禮把自己也添加進了面容解鎖。
但不等她回神,就又看到了讓她驚訝的東西——
周明禮的手機停留在的是一則文章的界面,標題上赫然寫著「早孕期間do愛的危害」。
桑邇十分錯愕。
她早就習慣了他的我行我素,蠻不講理,不料他也會開始在意這件事。
收起的香菸,克制的欲望,他好像真的在笨拙地學習著如何去呵護她。
浴室里水流聲響起又停止。
桑邇趕緊將手機重新鎖屏,放回了原處。
不多時,她身邊的床再次陷了下去。
周明禮回來了。
他肌膚上是冷水沖刷後的微涼,可氣息卻依舊留有燥熱的餘韻。
不知是桑邇靠向了他,還是他抱住了她,堅實的胸膛緊貼住柔軟的脊背。
耳邊響起夢遊般的囈語:「桑邇,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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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漸漸地暖了,冰消雪融、樹枝抽芽,人們也陸續脫下了厚重的冬衣,換上了輕便的新裝。
與春天一起到來的,還有許多好消息。
桑愈的監護人終於成功變更成了桑邇,劉西婭雖然還在京市,但除了交接簽字的那天短暫露面,就再也沒再桑邇她們面前晃悠過。
聽人說,她從肖建仁那裡繼承的金貝公司因為之前違規操作被罰款,雖然算是艱難地活了下來,但是早就是負債狀態了。
忙活這麼大一圈,她還是又回到了起點。
不僅如此,周明禮應天悅府的別墅也修好了。
晚飯的時候,他和桑邇提起了這件事。
「你想搬過去嗎?」
桑邇搖了搖頭:「不要。」
周明禮又問:「不喜歡那兒?」
桑邇道:「冷冰冰的,和個武器庫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