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芙應了一聲，離開辦公室。
等門被帶上的聲響落下，旁邊聽了半天的隔壁班老師發話了：「好學生都到你們班去了，要不到時候誰考第二，轉到我們班吧，當不了全校第一，那全班第一說出去也挺好聽啊。」
班主任笑眯眯，嘴上不客氣：「你想得倒挺美。」
……
宋芙往教室走，計劃著下次改答案時要把卷子上的痕跡一起改了，打了個哈欠。
她這邊剛揉了揉眼睛，就在教室門口撞到了一堵「牆」，頭也不抬地扔下一句「對不起」，便打算繼續往裡走，只是那堵「牆」沒有撤開的打算。
宋芙退後半步，掀起眼睫，映入眼帘的是一頭張揚肆意的紅髮，是辭野，比她高好多。
之前沒怎麼注意，現在面對面這樣近距離站著，身高的差異倏然明顯起來，她頭頂好像只到辭野嘴巴那裡，「你怎麼沒去上體育課？」
「就、不想去。」
辭野抓了抓頭髮，看著面前眼圈紅紅的人，他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硬著頭皮安慰：「考不了第一沒什麼，第二也很厲害，一樣的，你別難……」
「不一樣。」
宋芙將頭偏到一邊，快步從辭野身側走過，頭也不回地繼續道：「第一是最厲害的，第二不是，你明白嗎？」
辭野作為倒數第一，向來沒有競爭的概念，更無法理解這個「最」字有什麼重要的，不過並不妨礙他緊張，「周考的名次沒意義，起碼等月考。」
「我去上體育課了。」宋芙走出去兩步後，停住，語氣冷得字兒掉地上能砸出來個窟窿，「我不需要你的安慰。」
等人徹底消失在視野範圍了，獨自留在教室的辭野才慢悠悠地「哦」了一聲，嘀咕：「好兇。」
下次考試，宋芙應該就能回到第一了吧？
他剛才看了成績表，一二名差距不大。
*
現實冷酷而骨感，又一次周考，宋芙依舊是第二名，班裡眾人沒有第一次時那麼驚訝了，只是依舊關注宋芙的情緒，有人是惦記著看熱鬧，有人是出於擔憂。
這回班主任依舊是將宋芙喊去談話，內容和之前那次大差不差，主打一個關懷心態。
他看著宋芙手裡被攥皺的成績單，喝了兩口茶葉，「這不是馬上月考了嗎？」
月考成績。
宋芙記得這是壓垮女配的最後一根稻草，她自認足夠努力，因此沒辦法接受輸掉的事實。可能是過分在意的緣故，在月考成績出了後，甚至氣得生了病，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有多在意那個第一了。
宋芙不忘記嘴硬人設，「老師，我沒你想的那麼在乎排名，你也不要再一遍遍地提醒我了。」
班主任乾笑兩聲：「……這樣嗎？」
說話的時候能不能看看自己手裡的成績單，都快被揉成團了，他也不好戳穿學生，只能無奈嘆氣。
宋芙要走了，他又把人喊住，「你幫我把祝辰溪喊過來吧，我和她再談兩句。」
……
宋芙去喊人時，祝辰溪正在刷題。
她過去敲敲桌子，「班主任讓你過去。」
祝辰溪抬頭，應了聲「哦」，「我這就過去。」
在一個集體人際關係早已穩定下來時，新加入的傢伙往往會被無意識地排除在外，祝辰溪這個轉校生也是一樣，現在在班裡並沒有一個能稱為朋友的存在。
宋芙知道他們班主任喊人過去，也是想詢問一下是否習慣，順便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和該發生的劇情一樣，接下來，班主任會為女主提供一些交朋友的助力，比如，組織四人的學習小組，又比如在校運動會時，將拍照的任務交給女主。
祝辰溪人已經走了，宋芙也打算回自己的位置，「叩叩」兩聲，窗戶那兒多出來個腦袋。
「哎，宋芙，剛才走那個，就是咱們學校新來的轉校生嗎？」是隔壁班的陸群文，特意找機會過來見識一下。
一切都很順利，宋芙心情不錯，「嗯，是她，我們學校新的第一。」
「你前兩天還抱怨自己一直是萬年老二，現在不是了，心情怎麼樣？」她笑著調侃，眉眼彎彎。
陸群文誠實道：「一般，三這個數字聽起來太尖銳了，比不上二好聽。」
他沒從宋芙臉上讀出鬱悶挫敗的情緒，感慨了句心態真好，他看到自己成第三的時候，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差點氣暈，不過一聽宋芙也被比下去了，心裡當時就好受不少，「沒事，咱們再接再厲，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