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野對上班主任詢問的目光，沉默半晌。
班主任微笑：「來，大膽說。」
辭野真誠道：「全是困難。」
言簡意賅。
班主任摸了摸自己錚亮的頭頂，一時間不知道該給個什麼回應才合適。仔細一想，這個回答完全是情理之中，現在高中知識銜接緊、任務重，辭野之前睡大覺，現在想要趕上需要不少的時間和精力。
他點頭道：「一步一步來，困難也要一個一個地解決，不能著急。這樣，老師先研究一下，到時候給你推薦一些輔導書。」
得基礎一點，不能打擊辭野好不容易生出的學習積極性。
「要不，你先把頭髮給染回來呢？」
那一頭紅髮，太過張揚，年級主任每次看見都眼裡冒火。
「哦。」辭野乾巴巴地回了一聲，「知道了。」
這下輪到班主任意外了，他之前也提過不止一次，但辭野的態度一直是左耳進右耳出，頭也不捨得點一下的狀態，現在居然老實起來了。他試探著開口：「要不老師給你批個假條，你中午就去校外染了？」趁熱打鐵，省的後面又反悔了。
可惜辭野這次的回應是拒絕，「我周末去。」
班主任問原因，辭野說是現在沒錢，他才不信。
有給學校捐樓實力的家庭，現在跟人扯什麼沒錢，不過也沒必要戳破，教育學生跟學習一樣，都得循序漸進，「也行。」
*
辭野回到教室，坐到座位後的第一反應就是趴下睡一會兒，腦袋才剛挨到胳膊便重新抬起。
好險，差點忘記要學習了。
但從哪一步開始也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你怎麼突然想要學習了？」祝辰溪作為同桌，自然也沒忽略過去這明顯的變化，但想不到具體的原因。
辭野翻了兩下課本，那是半個字也沒看進去，他鬱悶地掀起眼睫，瞥了眼宋芙所在的空位，沒有正面回答問題，「現在學，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祝辰溪想不也想地搖頭，生怕回答得慢一點，辭野就直接放棄了，扔出了一句她前班主任的名言：「只要付出行動，開始努力，什麼時候都不算晚。」
她將自己的幾本筆記推過去，「你要是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學，可以看我們之前月考的卷子，從第一題到最後一題，把每個題的知識點慢慢理清，肯定會有進步的。」
這是祝辰溪之前給她表弟補習得出的經驗，不算是題海戰術，但對於成績差的人來說，得到的效果不錯，因為考試常考的知識點翻來覆去就那些，「有不懂的，你可以問我。」
於是辭野開始找他早就不知道塞到哪裡去了的卷子，「謝了。」
……
宋芙和好友回到教室，從後排走到前面回到位置，便注意到了正對著卷子皺眉的辭野。原本比誰都都乾淨的桌面，居然也擺上了幾本書和筆記本。
真的開始學習了。
如果與劇情沒有偏差的話，在各方幫助下，男主的成績會越來越好，最後甚至和女主考上了同一所大學。
只是哪怕方法再有效，想要在短期一兩天內得到質的飛躍也是十分困難的，最新一次的周考成績出爐，辭野依舊穩居A班倒數第一。
不過比起他自己的倒數第一，辭野的視線在宋芙得到第二的成績上停留更久。
總是差那麼幾分。
這種程度的話實力大差不差，比的就是個人的發揮和運氣了吧？
辭野對自己的成績倒沒什麼可說的，才學了那麼兩天就指望有質的飛躍，那和白日做夢有什麼區別？他目光投向宋芙，見人眼睫耷拉著，粉色的嘴巴也抿得平平的……
啊，明顯不高興了。
在辭野糾結這回過去安慰，會不會又被凶的時候，宋芙從試卷中抬起頭來，對著他翹起了嘴角。
辭野：？
這是氣急反笑還是？
「辭野，等放假要不要一起去……」宋芙話說到一半卡了殼。
但問題不大，因為辭野已經迫不及待地答應下來，「好啊。」
宋芙：「……」
[他哪怕猶豫一秒呢？]系統對現狀感到頭疼。
「不是，我還沒說幹什麼呢。」宋芙搖搖頭，試圖尋找出一件辭野不喜歡進行的活動，「要不要一起去聽演唱會？」她記得辭野每次去了都要打上個哈欠，說無聊，再也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