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緊接著就聽見一聲哀嚎,尖銳的痛呼響徹雲霄,是齊途的聲音。
宋芙神情一凝,劇情推進的這麼快?
遲逾白神情晦澀,又是一句:「好巧。」他望向宋芙,「找到了。」
兩人沒有直接衝過去,而是躍上不遠處遮天蔽日的高樹,借著燈泡花叢的光亮往裡看,看到了洞穴內正在地上蠕動的玩意兒。
那玩意兒正是被蛛絲束縛住的齊途,除去一開始的哀嚎外,他嘴巴里還在不斷地嘀咕什麼,令人難以聽清。
「魘蛛,會製造幻境。」遲逾白簡要介紹,「那些發光的花是它的卵。」
這個地方不該是齊途的喪身之地,所以宋芙遲疑著出手了,先捏了個火訣,將更深層的蛛絲點燃,而後在濃煙出現後將「繭」撈出。整個過程順利到不可思議,她忍不住看了遲逾白一眼。
遲逾白會錯意,用劍將繭刨開。
裡面奄奄一息的齊途出現,那繭的內部似乎都有腐蝕性,將齊途的皮膚乃至血肉都腐蝕了一部分,同時散發出惡臭。
齊途看見了宋芙,渾濁的眼睛流下兩行清淚,「芙芙,救我,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宋芙給了顆丹藥,同時幫他順轉了一下靈力,終於看傷口開始癒合,只是——
「為什麼沒長好?」齊途摸著自己臉上坑坑窪窪,再看手上的疤痕,整個人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宋芙:「……你傷得太重,等以後升到金丹期了過雷劫後會好起來的。」
但齊途沒有這個機會了。
他們簡單地休整片刻,便打算去另一個地方,這個時候齊途把宋芙攔下,悻悻道:「我們沒必要和遲逾白一起吧。」
遲逾白陰惻惻地睨他一眼,在宋芙扭頭看時,又迅速地垂下眼睫,「要趕我走嗎?」
宋芙一哽,「不會的。」
齊途趕人不成,只能欲言又止地說他發現了一個古怪的石碑。
說著他還瞄了遲逾白一眼,小心道:「我讀了上面的字,說是得一男一女才能進去,芙芙,我們兩個剛好合適。遲兄,你能在外面給我們守著嗎?」齊途表現出難得的客氣,畢竟在秘境裡殺人越貨誰也管不了,他現在就指望宋芙的面子能有用了。
萬一遲逾白自己想進去,奪機緣,他……
「可以。」
意料之外得乾脆,齊途一陣狂喜,忙不迭地道謝,生怕遲逾白反悔,趕緊帶著宋芙走,「一男一女才能進,我看說不準是專門為有情人做的。」
宋芙沒有作聲。
她知道不是。
重新找到石碑,將上面的字完完整整讀過一遍,並對碑上的術法進行確定。想也知道,肯定不能什麼法陣都往裡進,萬一裡面全是殺招還得不到半分好處呢?有種算是交換設置的法陣,通過已定的試煉便能得到相對應的好處,而好處的品階決定了法陣的光芒。
輸入靈力法陣開始運轉,呈現出金色,說明給的好處極佳,齊途說是欣喜若狂也毫不為過,「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前輩,你留下的東西我就收下了!」
宋芙則是看向遲逾白,「你真的不打算去找奉燭嗎?」
二人消失在原地。
遲逾白靠著石碑,面無表情地抱著胳膊。
……
與此同時,另一邊修士們懷疑自己進的不是秘境,而是迷宮。
在裡面走來來回回就那幾個地方,無頭蒼蠅似的連個靈獸都沒碰到,御劍飛起來是能到遠地兒,但只要一落下還是同樣的情況。
有人故意不讓他們尋到東西似的。
「哥哥姐姐。」倏然,從樹上倒吊下來一顆腦袋,語氣輕快,「你們有誰看見了宋芙在哪兒嗎?」
一行人里有認出她的,「小姑娘,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是跟在遲逾白身邊的那個?」
奉燭從樹上落下,抖了抖頭上的草屑,將問題重新問過一遍:「誰知道宋芙在哪兒嗎?」
「你找她幹什麼,該不會是要報復吧,因為她退了跟遲逾白的婚約?」男修士笑開了,「可惜了,我是真沒見到,不然我就告訴你了。她那個人該吃到點兒教訓,捧高踩低,愛慕虛榮。」
一旁的女修士聽不下去,無情拆穿:「不就是人家沒看上你嗎?都過去多久了,現在還耿耿於懷?」
男修士面紅耳赤,還在嘴硬:「我哪一句話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