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尷尬,卻見遲逾白垂眸笑開了,問:「那要喊我什麼?小白?」
宋芙掩飾性的輕咳一聲,「我覺得可以。」
遲逾白與她並肩蹲下,指指池子裡另一條魚,「這條叫送福。」
宋芙不認為那條胖魚和「songfu」有關聯,準備聽一下對面打算怎麼扯,「為什麼?」
二人四目相對,遲逾白對她促狹地笑,「因為遲逾白要和芙芙待在一起。」黑眸中細碎的笑意,溫柔繾綣,如同清風郎朗,攜著花香。
花香是真實的,眼前人的心意也是。
宋芙敢發誓,遲逾白說的絕對不是那兩條魚,她臉燙得厲害,先一步錯開視線,心中腹誹:這算土味情話嗎?算的吧?
她頭一回發現自己還挺吃這套的,正遲疑該作何反應,就聽到一聲——
「哇,姐姐,你們這花也太漂亮了,能送我一點嗎?」是來找他們玩的奉燭,一路驚嘆著過來,在看到池子的時候更是眼睛一亮,把她的小銀放進去,「這池子弄起來麻煩嗎?我也想在院子裡……」
說著就發現遲逾白正一臉不爽地看著她,奉燭嘀咕:「我來的又不巧了?」
「沒有不巧。」是宋芙回應的,「池子是遲逾白弄的。」
遲逾白冷冰冰地扔出三個字:「很麻煩。」
奉燭合理懷疑這說的根本不是池子,而是她,「哼」一聲,分享起自己新做的丹藥,「花了我好大的工夫,吃了之後就會忘記走路,只能像蛇一樣在地上爬,特別有意思。」
宋芙為丹峰的師兄師姐默哀兩秒,「這次不會也沒製造解藥吧?」
果不其然,奉燭訕笑:「沒來得及。」
*
春去秋來,之後一日冷過一日便到了冬天。
黔雲峪在半夜落了場雪,小院池子都結了一層冰,當時宋芙和遲逾白一連幾天都在後山修煉,還是奉燭發現的,好歹裡面的魚沒有被凍死。
知道這件事後,宋芙趕緊把她能自動生熱的小毯子鋪到了池底。
築基期修士都不怕尋常的刀山火海了,自然更不會害怕冷,但討厭是另一回事,宋芙每每到冬日便憊懶起來,後面連門都不太樂意出了。
與之形成對比的是遲逾白,作為升級文主角說他忙得腳不沾地也不為過,三天兩頭地往山下跑,然後時不時帶回來點小玩意兒,宋芙那裡錄了說書聲的留音石裝了滿滿的一柜子。
[主角現在雖然是築基期,但越級打人一點問題都沒有。]
又一次遲逾白從山下回來,宋芙抓緊趕在他開口之前講話:「我最近打了根匕首,你拿著試試順不順手?是用的天外石,本來是想打把長劍,但我不太熟練……它斷了,就給改成匕首了。」
遲逾白一怔,將純黑色的匕首接到手裡,眉眼柔和下去,「我會好好用的。」
他給宋芙帶來的是各種點心零嘴兒,和普通市集上賣的不同,都是靈果做的。
遲逾白一一介紹過去,宋芙真情實感地驚嘆,接著兩人、不,應該是一人一獸開始看留影石記錄的戲曲。
天冷了後,遲逾白會自覺變成大虎把宋芙整個圈住,不得不說是真暖和,而且也沒有掉毛的顧慮,宋芙沉浸在被毛茸茸包裹的幸福。
*
一年時間,對於修士而言短暫異常。
一直新入門弟子、新入門弟子地叫著,在結束第十二次早課時,師叔說:「以後你們再也不用上早課了,也不用因為忘記早課時間受罰了。」
眾人還疑惑,問「為什麼」,是不是他們裡面有笨蛋把師叔給惹惱了。
師叔笑,無奈道:「一年了,該講的也都講了,若是以後你們生出了新的疑惑,也可以到竹林閣去問我。我可能在閉關,那時候你們問其他師叔也一樣。接下來的內門大比,你們好好表現。」
眾弟子經提醒才意識到已經到了該考核的時候了,議論聲起,有志滿意得的,自然也有心裡沒底的,面露難色道:「師叔,我聽師兄師姐們說,每次的內門大比都不一樣,這次是怎麼比,能給我們透個底嗎?」
師叔也沒有要藏著掖著的意思,反正早晚會知道,「跟你們入門遴選時一樣,進秘境,不過這次是內門弟子們先進去,尋求機緣的同時給你們放置代表分數的令牌,令牌分為紅藍紫,代表的分數有所不同,分別是十分、五分以及三分,要看你們自己的取捨。」
有弟子皺眉:「照樣不禁止搶奪嗎?」
「沒錯。」師叔神情嚴肅,「但不允許傷人性命,若是有人明知故犯,那黔雲峪是容不下的。」
有人默默地瞥了奉燭一眼,被奉燭毫不客氣地瞪回去,毫不心虛道:「看什麼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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