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芙敢保證自己剛才的問話里絕對沒有暗示的意思，再次強調：「你完全用不著勉強自己，真的！」
隨斯年緩緩地眨了下眼睛，「沒有勉強。」夫妻之間歡愉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之前是他疏忽了，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而後，宋芙的臉就被親了，蜻蜓點水似的啄吻，緊接著又落在了嘴巴。
宋芙伸出兩根手指將對方的嘴巴擋住，防止真的發展到少兒不宜的地步，一字一頓道：「不可以。」
「……」隨斯年沒有很想做那檔子事，但還是因拒絕下壓了嘴角，眉目冷淡。
他的不高興完全來自於宋芙表現出的抗拒。
他們是夫妻，為什麼拒絕？因為不喜歡，不是不喜歡做，是不喜歡他。
迅速得出這個結論的隨斯年唇線拉平，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宋芙，不死心地問：「為什麼不可以？」
理由宋芙可以隨便列出一籮筐，一根一根地伸出手指，說道：「首先，這是在家裡，我房間的隔音很差。其次，我回家那天剛鋪的新床單，沒有再收拾一次的想法。再次，你沒欲望，我也沒有色心大發，沒有做的理由吧？最後，我們認識還沒有很久，犯不上著急。」
每說一個理由，隨斯年的表情便鬱悶一分。
前面幾個理由都好解決，最關鍵的就是最後一個，他問：「那認識多久可以？」
宋芙真想把時間倒回到幾分鐘前，敲敲自己好奇心過分旺盛的腦袋，或者給自己一嘴巴，為什麼要多嘴問那個問題！另外，隨斯年明明沒有欲望，為什麼卻堅持起來了？
她嘗試以理服人，「這個講究個水到渠成，不可能說認識了三個月，好，時間一到就可以了。」
隨斯年悶悶地「哦」了一聲。
勉強解決問題，宋芙鬆了一口氣，重新看向平板屏幕才發現自己剛才忘記暫停了，趕緊往回拉進度條，又略帶安撫地往隨斯年嘴巴里塞了顆葡萄，「你喜歡什麼味道的香，我買點給你點上。」
隨斯年的回應是咬她嘴巴。
宋芙吃痛，抿嘴巴嘗到鐵鏽味，瞪一眼邪神。
隨斯年背對著她躺下，給自己蓋上被子，開始像空調似的釋
放冷氣。
看著胳膊上因寒意冒出的雞皮疙瘩，宋芙一時無言。
似曾相識的舉動，所以她現在應該要哄人嘛？好難。
宋芙伸出一根細白的手指戳戳邪神的後背，「電影還沒完，起來繼續看。」
於是邪神大人就冷著臉起起來了。
宋芙：「……」有點可愛怎麼回事？
*
翌日，天朗氣清。
宋芙坐在餐桌前，面對宋爸的疑惑詢問：「你這嘴是怎麼回事？」
宋芙摸摸自己破皮的嘴巴，「嘶」一下，含糊答道：「不小心咬到了。」
宋爸喝粥，嘀咕：「那得是有多不小心啊。」畢竟受傷的是上嘴唇，這要咬起來還挺有難度的，不過也沒其他可能了，「想吃肉了對吧？等爸今天晚上給你煮骨頭湯吃。」
「好哦！」宋芙歡呼。
記憶里宋爸做排骨湯的確是一絕。
於是當天晚上，宋芙吃飽了後，就又到廚房裡打了一小碗往臥室走。還被宋媽給看見，教訓了一句，「不要總是在床上吃東西，把床弄髒了還怎麼睡覺？」
「知道了。」宋芙嘴巴上答應得很好，還是義無反顧地端著碗去了臥室。
一關門，直接遞出小碗跟隨斯年分享，「特別好吃，你嘗嘗喜歡的話，吃完了我再去給你打。」
隨斯年將小碗接到手裡，將肉連同骨頭一起嚼碎吃了，宋芙聽到骨頭喀嚓的脆響扭頭看他，難免震驚，「你、你這牙口也太好了。」那骨頭的結實程度扔地上都能聽見響，還要擔心別把地板砸個窟窿。
宋芙將空空如也的小碗接到手裡，「好吃嗎？」
隨斯年眨眼道：「……好吃。」
「嗯？」
該說不說，邪神大人真是很不擅長說謊，勉強都擺臉上了。可能是並沒有需要他說謊的情景出現，這項技能就沒能得到鍛鍊。
宋芙歪頭，「是覺得味道太淡了嗎？我給你加點鹽？」因為他們一家三口的口味確實不太一樣，一般做湯的時候不會加太多調料，全靠出鍋後自己調。
但這湯絕對不難喝！
是人鬼殊途，所以口味上也有很大區別嗎？「你覺得吃起來怎麼樣？形容一下。」
隨斯年猶豫了一下，「像是蠟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