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芙拿桌邊的菜單多看了兩眼，「除了牛排外，再給你點一份牛角包和雞翅吧。」
畢竟當凶宅試睡員的錢也該有隨斯年一份，是他倆一起住，多點一些
也不回吃不完，簡單犒勞一下。她問滿冷雁：「是今天晚上就開始住對嗎？」
得到肯定的答覆。
宋芙嘀咕：「那地方好不好點外賣呀？」
「還好。」回答的人是陶俊雲，他似乎已經調理好了情緒，嘴角勾起細微的弧度，「可以點炸雞，我記得你喜歡吃炸雞？」
從一開始半個字都沒說的隨斯年鳳眸微眯。
陶俊雲莫名其妙打開了話匣子，開始追憶過往，「你還記得咱們當初是怎麼認識的嗎？就是軍訓的時候不小心拿錯了外賣，我們兩個點的是同一家的炸雞，你那裡面有雞翅，我的沒有，是雞肉卷，然後一聯繫又發現咱們是一個班的，我……」
宋芙眼看著面前人的嘴巴仍在張合，卻一個字也聽不見，無言地望向唯一有可能的罪魁禍首隨斯年。
「不可以！」
話音落下，宋芙又能聽到了，可換成陶俊雲發不出聲音了。
滿冷雁為之頭疼，來之前她都打過預防針了，說不可以挑釁冒犯邪神，陶俊雲嘴上答應得好，行動卻是另一套。現在好了，該怎麼辦？
剛糾結，就聽到瓷杯放在玻璃桌上的脆響。
是宋芙放下了手中的咖啡，瞪了一眼做壞事的邪神大人。
滿冷雁倒吸一口冷氣。
至於隨斯年本人則是鬱悶地垂了垂眼睫，說出了今天見面第一句話，「能走了嗎？」語氣發悶。
滿冷雁：「……？」她心目中冷酷兇殘的邪神形象出現了裂隙，這話似曾相識，她從鄰居家五歲大的孩子嘴巴里聽到過，情景是鄰居阿姨一直跟她媽聊天，小孩覺得無聊透頂，催著人回家。
人家小孩至少還搭配了尖叫和抱怨，但他們面前的邪神大人只透出了委屈兮兮。
「我剛才……」陶俊雲發現自己說話又能被聽見了，怔愣的同時是挫敗，他自己無法做出任何反抗，只能等待某隻惡鬼的「高抬貴手」。
陶俊雲眸光冷淡下去。
他不相信真的沒有對付這隻惡鬼的辦法，一定可以找到，一定！
宋芙不知道眼前兩人複雜的心理活動，專注於和隨斯年講話，「大家都還沒吃完，你不要急。」
「哦。」隨斯年看向對面兩人。
被凝視的滿冷雁面前的肉都不香了，放下手中的刀叉，「呵，其實我一開始就沒什麼胃口，突然想起來和陶俊雲還有事情，就先走一步了。」
她站起身，強硬地拉扯了陶俊雲一下。
第106章 現代邪神篇（十六）宋芙說她已經在談……
「走。」忍無可忍的滿冷雁拍了一下表弟的腦袋。
宋芙也想給隨斯年這麼來上一下，別以為她沒看出威脅的意思，「別走呀。」這吃了還沒一半，不說浪費，是真的挺貴的。
滿冷雁拉著陶俊雲離開，還不忘記將別墅的鑰匙放在桌上，「說是每個房間都住一晚，但其實用不著，你自己看著辦就行。」反正邪神一到，那些小鬼就抱頭跑路了，都用不上住一個月。
她說：「我和陶俊雲真的還有事。」
……
「陶俊雲，你瘋了嗎？啊？！」回到車上，滿冷雁「啪」一掌拍在方向盤上。
沒錯，她要做的事就是教訓一下不聽話的表弟，「來之前我是怎麼跟你說的，轉頭就忘了是不是？惹惱邪神對你沒有半點好處，對宋芙更沒有。你覺得邪神是什麼好相處的存在嗎？」
一路上沒吭聲的陶俊雲冷不丁冒出一句：「他在宋芙面前是。」
滿冷雁認同這一點，可，「你要知道邪神是……」
「是反覆無常的。」陶俊雲將剩下的話補充完整。但如果那個惡鬼真的反覆無常，膽小又軟性子的宋芙不可能和對方表現出目前的親昵。
「姐。」
「嗯？」滿冷雁正在啟動車輛。
陶俊雲偏過頭問：「邪神都是擅長偽裝，蠱惑人心的對嗎？」
這個問題滿冷雁也不知道該怎麼答覆。說實話，到邪神這級別的惡鬼，一輩子能碰見這麼一個都算是長見識了。她沉默了一會兒，「無論是還是不是，祂都是不穩定的因素。」需要進行處理，而不是放任。
當然，他們能力有限是另一回事，「我接下來會回山里一陣時間，你不要在試圖惹惱邪神了，後果是你承擔不起的。如果你是想逼邪神表現出真面目，那更是大可不必，就算你死了，邪神也可以製造你活著的假象，只是祂沒做，你懂嗎？」
「聽到了就說話。」滿冷雁催促。
陶俊雲下頜線繃緊，「知道。」短促的一聲。
*
人都走了，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