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玩笑半認真道:「認識你後我看見太陽就一個頭兩個大。」
佘泛大概天生對情話滿級免疫,他沒有半分動容,還是那個語氣:「你下次找點好藉口行麼?」
「只要能信不就行了?」
「別人不信呢?」
「那就一個個藉口找,砸過去。」
「…你這跟明擺著說不想聊有區別?」
「有啊。」
薛肆悠悠:「這多少委婉了點。他要不是你學長,我就直接說別那麼多廢話了。」
佘泛:「。」
是薛肆的風格。
這條小道路過商學院,而且正好路過商學院的榮譽欄。
從這兒也可以看見商學院報導的棚。
兩人經過時,佘泛看了眼。
他戴著眼鏡,榮譽欄也不遠,所以他能夠看見。
薛肆的照片就貼在上頭,寸照,藍底的。
那張照片其實是薛肆高中時拍的,那時候的薛肆頭髮沒現在長,但也不是寸頭,就蓋過額頭一點點。
照片裡不苟言笑,看著有點凶,出挑的五官隱隱帶著幾分匪氣,光是看他面相,就能夠感覺到這是個很強勢的人。
不過說實話,薛肆長得是真的很好。
是那種讓人懷疑他是不是走錯院,該去隔壁表演系。
佘泛跟薛肆沒有停留,薛肆也沒有要去看一下自己母院的想法。
他們往前走,佘泛忽然有些恍惚。
他其實很清楚地記得薛肆的每一件事。
薛肆上高中時,和他已經關係很好了。
他那個時候喜歡看電視劇,而且追了同一個演員好幾部,畢竟演得是真好,劇也不錯——他前些日子看的那部《俠》,他還畫了同人圖的電視劇里也有那個演員。
那時候他覺得那個演員特別帥,每次薛肆來就跟薛肆念叨,說周一硯好帥,然後薛肆就會用掌心擠著他的臉,對他說你哥我才是天下第一帥的,不許反駁。
薛肆以前一直都挺自戀的。
……那為什麼現在要說自己是個爛人呢。
佘泛上車後都還在想這個問題。
誠然,薛肆是有點神經,控制欲也過頭。
但他這就最多算是有病和發癲,跟爛人也掛不上鉤啊。
佘泛垂眼。
他有時候覺得他和薛肆彼此真的太了解對方了,了解到根本沒有秘密可言,了解到對方會幹什麼、做什麼、想什麼,都很有可能一清二楚;但有時候又覺得,其實他們也沒有那麼熟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