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肆的喉結往下壓,心臟在胸腔里怦怦地跳。
他另一隻手伸出來,穿過兩人的眼睛,蓋住了佘泛那過於赤忱清澈的眼睛,那雙像是擁有著魔力,將他骨子裡所有的骯髒勾出來,將他的醜陋照得無處可頓的眼睛。
薛肆本來是想問點什麼確認的,但後面想想,還是沒有。
用行動試探更好。
就算被拒絕,也是賺到。
但佘泛並沒有拒絕薛肆。
薛肆加深這個吻時,不需要薛肆攻城,佘泛就自願開了門。
大概是喝了運動飲料,薛肆的氣息帶著點很淡的檸檬味。
就算是佘泛,神經都難免緊了一下。
薛肆一開始的動作小心而又溫柔,但在察覺到佘泛並不抗拒後,就忍不住開始施力。
薛肆蓋住佘泛眼睛的手,也轉去撈佘泛的腰身。
這時候,力氣足夠大的好處就顯現出來了。
薛肆直接單臂將佘泛從沙發那邊撈了過來,讓佘泛坐在了沙發的靠背上。
這個沙發的靠背不高,但佘泛坐上去後還是高出了薛肆一點。
薛肆就按著他的後頸,在自己仰頭的基礎上,也讓佘泛低下了頭,將這個吻延續得更深,也好像是高高在上的小國王今天來了興致,願意賞賜他的護衛一個深吻。
薛肆另一隻手緊緊禁錮在佘泛的腰後,讓佘泛和他緊密相貼在一起,佘泛與其說是坐在沙發靠背上,倒更像是被薛肆直接單手抱起來了,沙發不過是一點借力的東西罷了。
薛肆的吻很重,但也無比生澀。
毫無章法地掠奪著城池,貪得無厭地攫取著他的呼吸。
佘泛感覺自己有一瞬間像是被什麼兇猛的野獸一爪子按住,難以喘息。
沒一會兒,佘泛就感覺到了窒息的微弱暈眩,胸膛起伏的弧度也大了不少。甚至他的口腔里還瀰漫著很淡的鐵鏽味。
——沒破皮,就是薛肆太用力了而導致的幻覺。
佘泛知道薛肆會注意著,畢竟他的牙尖抵著他的唇時,也只是很輕地碾了下,不敢再多用一點力——哪怕其實真的沒有那麼容易咬破皮。
但佘泛在薛肆這好像要看不到盡頭、無休止的索取中,還是有點怕薛肆把他的舌尖吮破了皮,所以想要推開薛肆。
可他的這個動作卻讓薛肆抱他更緊,甚至還加了點力度咬了下他的唇,像是不滿的警告。
然後換來的是佘泛毫不留情地抬腿,用自己的膝蓋狠狠地衝著薛肆的腰側一踢。
薛肆再厲害也會感覺到痛,他輕嘶了聲,稍微鬆開了佘泛。
就見佘泛面上完全沒有半點陷入情丨欲的模樣,和春光滿面的薛肆完全不同。
他冷冷地睨了薛肆一眼,又抿了下自己的唇,確認沒出血後,才問他:「你剛在警告誰呢?」
薛肆果斷低頭,把腦袋輕輕懟在了佘泛的頸窩,討好似的:「我錯了泛泛,絕對沒有下次了。」
他用雙臂抱住佘泛,哪怕被訓了,話語裡也全是難以藏住的愉悅:「我就是太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