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對方反應卻有些強烈,屈膝大步來接他。
明明這點踉蹌完全不會致使月棲意摔倒,可他這麼誠惶誠恐地一接,二人臉反而挨到了一塊兒。
對方側抵住了書架免於摔倒,而月棲意的唇落在對方唇角。
氣氛凝固一瞬。
主要是對方似乎凝固了,原先微重的呼吸聲都戛然而止。
因為月棲意不甚在意,畢竟梁嘯川上初中前時不時給他來一下,現下也只是兩人長大了而已。
於是他站直身道:「今天很快呀,路上沒有堵車嗎?」
來人久久不答話,月棲意察覺有異,躑躅著確認道:「……梁嘯川?」
「……」
「……哥?」
「……」
「意意?」
梁嘯川的聲音從門口邊傳來:「哪兒呢?」
手機隨之振起,月棲意怔了下,對身前人道:「你……」
男人似是回過神來,一語未發,只是後退幾步,轉過書架朝後門去了。
梁嘯川尋過來,抖開臂彎里的外套給月棲意披上,在他跟前蹲下道:「上來,我背你。」
月棲意趴到他背上,外頭比室內地下暖和明亮太多,出門後日頭曬得人眼餳身軟。
月棲意舒服了些,揪揪梁嘯川領口道:「……哥。」
梁嘯川一聽他喊哥便樂,可月棲意長大後不輕易喊哥,他笑問:「怎麼,被哥感動了?」
「我是覺得,」月棲意想到方才自己把別人錯認成他,兩根食指繞了繞,像闖禍的小貓一樣有點心虛但不多,道,「好像有點對不起你。」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梁嘯川以為他是說把自己叫來背他,強調道,「以後哪不舒服,甭管在哪,立刻找哥,記住沒?你只要別管別人叫哥,就不會對不起我。」
月棲意:「……」
還真歪打正著說對了,月棲意莫名笑出聲,然後嗆了風,偏頭咳嗽起來。
「怎麼了這,是不是剛剛著涼了?」梁嘯川急道,「外套蓋嚴了,別嫌熱知道沒?以後這地下陰冷的地方你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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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幾乎沒人會把月棲意和周存征聯繫在一起。
非同校、非同行,也沒見二人說過話,這不是陌生人是什麼?
也唯有周存征的幾個跟拍攝像心中犯嘀咕——這位嘉賓總在帳篷區附近不見蹤影,滿場機位何其多,偏偏找不著他,導致周存征這邊的跟拍只能拍景,或者拍趁親哥不在滿山亂竄的周存衡。
月棲意自己顧不上看周存征,因為回答完梁嘯川後,他只剩一根手指伸著了。
輪到年萱瑩,她朝月棲意笑了下,深表歉意但不得不如此——作為PD,她當然得讓熱度最高的受懲罰,而四組嘉賓同時直播,據實時反饋,選擇觀看月棲意這邊機位畫面的用戶達到百分之八十,餘下百分之二十也是在其他嘉賓與月棲意之間反覆切換。
年萱瑩晃晃手中的酒杯,絕殺道:「五十二度的白酒我喝過一斤,沒哭,沒倒,沒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