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托住他的倆手臂來自不同的人。
梁嘯川搡開周存征,抱起月棲意道:「拍攝先暫停一下,去醫院。」
月棲意的確頭暈,便沒拒絕,轉向周存征道:「抱歉,我認錯……」
梁嘯川卻直接往外走,不讓他和周存征過多交流,沉聲道:「抱什麼歉你別理他。」
車門合攏的一瞬間,炙熱的身軀便合圍過來,將月棲意牢牢桎梏住。
「而且什麼叫『每次』?有幾次,怎麼就能認錯?」
月棲意:「……」
他:「梁嘯川我頭暈,頭疼。」
梁嘯川立刻更焦急,什麼都不問了:「馬上啊,馬上就到了意意,先靠著哥休息一會兒……哪疼呢哥看看。」
月棲意不回話,他嗅到了更濃烈的血腥氣,並非來自他的額際。
答案並不難猜,月棲意近乎篤定道:「莊不逢有刀,你是不是受傷了?」
梁嘯川吸了吸氣,齜牙咧嘴道:「是受了點兒小傷,等你看完了沒事了我再處理。」
月棲意便閉眼休憩。
他背倚著梁嘯川,細長雪白的脖頸向一側微傾。
頸側滲著一層細細的薄汗,細嗅有暗香浮動。
目不能視,勒住腰部帶來的呼吸困難之感會放大。
梁嘯川何止是緊緊抱著他,簡直要嚴絲合縫,立刻融為一體。
擁抱的力度太過頭,他腰身微不可察地輕顫著。
一層細汗滲出,潤得那片肌膚霧蒙蒙,教人禁不住想嘗一嘗。
「梁嘯川……」月棲意眼睫半垂,猶似花枝垂向鏡湖,他貝齒輕咬著下唇,仿佛不堪忍受這種親密一般道,「你手鬆一松。」
梁嘯川卻俯身去咬他細頸。
咬深一點的想法乍然迸現在腦海中,梁嘯川又感受到了那種時輕時重的痛癢感——
早過了換牙的年齡,可齒齦像冬春之交時的枝梢,似乎有嫩芽急不可耐要衝出樊籠。
心尖卻也似有春芽要破土而出,癢得教他焦躁。[注]
他立即閉上眼。
腦海里月棲意那兩瓣唇卻絲毫不曾淡去,反而越發鮮明。
……有病嗎這不是。
男人齒緣十分銳利,真跟頭狼似的,繞著月棲意膚肉磨來磨去。
頭髮濃黑粗硬,扎在月棲意頰邊耳畔。
朦朦朧朧間只覺頸側傳來刺癢,月棲意禁不住伸手推了推,梁嘯川鬆了口,卻仍伏在他肩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