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棲意:「……是角色人渣,不是演員人渣。」
「還跟這種人親呢……」梁嘯川悶聲道。
「不是和他親,是和另一個角色,」月棲意伸手抽劇本,道,「不想對就還我。」
「想想想,」梁嘯川趕緊道,「想呢,做夢都想。」
要對的是許言郁進入霍家後的一幕。
許言郁表面以厚葬母親為條件答應與霍從璋成婚,實則是為報仇而來。
而霍從璋渾然不覺自己做的惡,只以為目的達到,痛快地砸錢、差人,同時急不可耐地與許言郁親近。
數月後,家庭醫生項自秋在霍從璋的體內檢查出了毒素,是微量服用某種慢性毒藥一段時間後的結果。
然而,項自秋早已對許言郁有好感,只是許言郁並不知曉,因此想不通項自秋為何並未告知霍從璋。
梁嘯川的傷勢不宜長久站立,月棲意便讓他靠到床頭,模擬貼住牆角的場景。
月棲意同他距離極近,幾乎是鼻尖貼著鼻尖,二人呼吸融匯,難分彼此。
劇本中許言郁會散發,只著一件單衣,領口微敞,赤足,月棲意此刻也差不離。
他以為計劃暴露在即,已然不抱希望,做好了與母親相見的準備,因此選擇威脅,而非懷柔。
「項醫生……」月棲意撫了撫梁嘯川頸側,嗓音柔和,「如果你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我就同他說,你不顧我反抗,強豹我。」
他將紐扣又解開一顆,領口虛虛掛在肩頭,將落未落,鎖骨脆弱單薄,仿佛一折即斷。
似乎局面盡在掌控,可他身體卻發抖,正值暑天,他不會挨凍,發抖是因為絕望。
梁嘯川喉結滾了滾。
「我不會出賣你,」他道,「我幫你,小郁,你不要怕。」
「郁」字他念得模糊,聽起來倒像「小意」。
「幫我?」月棲意狐疑道,「你為什麼幫我,你想要什麼?」
「你想做的,我都會幫你,」梁嘯川注視他明潤雙眼,低聲道,「我想你高興一些。」
月棲意怔然片刻,而後輕輕笑了一聲,有滴眼淚從他眼尾滾落,僅一滴。
「好啊……我相信你。」他傾身,唇瓣輕輕觸及梁嘯川唇角,而後在對方唇上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