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嘯川陪著他,直至瞧見醫院裡那場吻戲,才迅速別開臉。
片刻後又轉回來,正要再旁敲側擊一下,肩頭便驀地一沉。
月棲意太困,倚著他肩頭睡著了。
月棲意睡著時,時間似乎也放慢拉長,自然光映得他臉雪白晶瑩,他是天生的電影演員,每一秒的光影變換落在面上,都是不同的韻味。
漸漸地,有根半長不短的碎發從帽子裡跑出來,停在月棲意鼻側,有繼續滑落的趨勢。
月棲意顯然覺得癢,眉心稍稍顰蹙。
梁嘯川半握拳,指腹互相搓了搓,將那根頭髮藏回月棲意鬢間,而後遲遲未收回手。
他一手幾乎能將月棲意整張臉都攏在掌心,古銅色大手托著一小團粉瑩瑩的雪白,如同攏起一隻呼吸輕緩的白色小山雀。
攝像早已熟知這位嘉賓不好惹的脾氣,在店外樹蔭里乘涼,而店內僅月棲意與梁嘯川,及店內布置的定點機位。
可固定機位的背後是數億名實時觀看者。
梁嘯川如受蠱惑,藏在皮質半掌手套里的戒圈抵住月棲意的臉頰,而他傾身逼近。
【不准親老婆啊啊啊啊不准!!!】
【放開寶寶!他只是一個寶寶!!!啊啊啊!!!】
【哦?現在你要親自己的好朋友了嗎。】
第25章 野狗蝴蝶
梁嘯川的臉停在距月棲意咫尺之處。
喉頭數度吞咽,最終他稍偏了偏,只是將臉貼住月棲意的臉,親昵得似乎過界,又似乎只是他們相處的常態。
三十分鐘後該加黃油,梁嘯川不打算叫醒月棲意,正欲將人鬆開自己去。
可他尚未動作,月棲意便猝然睜開眼,瞳仁失焦,唇微啟,呼吸也偏急,倒像是驚醒的模樣。
「怎麼了?」梁嘯川緊張道,「沒休息好?有沒有哪不舒服?」
他摸摸月棲意額頭,好在體溫正常,只是有點薄汗。
月棲意稍緩一緩,道:「……沒有,可能坐著睡有點累吧。」
他起身去看蒸鍋,梁嘯川緊隨其後。
月棲意倏爾停下腳步,回身懷疑道:「梁嘯川,你今天怪怪的。」
梁嘯川摸摸鼻子道:「……哪怪了,沒有啊。」
摸鼻子……明顯是心中有鬼。
月棲意眉心微蹙,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還是……你的心臟不會真有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