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聞江微微垂頭,低聲道:「會很麻煩嗎?」
梁嘯川睇他一眼,罕見平和道:「不會,輿論也不是意意的立身之本,再說了,我不是說負面的鬧大,而是……」
想到這事最有可能的後續走向,梁嘯川臉色有點發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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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市場地沒什麼別墅,但節目組可以租下來豪華程度由高到低排開的民居,周存征那組住「一顆印」,月棲意這組住「三坊一照壁」,程佳灩那組住「四合五天井」。
梁嘯川……梁嘯川這組還住帳篷。
庭院整體呈白色,牆繪水墨或題詩賦,雕樑畫棟,照壁上四個行楷大字「青蓮遺風」,據說是因為主人家姓李。
正房朝東,庭中兩隻大水缸坐鎮,正值綠樹濃蔭荷花季,缸中宜良荷花開得正盛,裊裊婷婷,映月接天,一路上香霧拂面,風頭無兩。
夜風極輕,幾乎臥在庭中菡萏的花心裡。
旁邊是月棲意在寨內小攤上新覓得的老竹椅。
梁嘯川白天坐了一下,那椅子悽厲地「吱嘎」一聲好似要碎掉。
驚得他瞬間站起來,雙手端著椅子挪遠了。
……什麼承重量,專給輕得要飄起來的人坐。
四九城家裡也放竹椅也種花,梁嘯川不認得這花那花,也沒想過認。
反正無論什麼花,都沒月棲意好看。
月棲意坐在花叢里的時候,奼紫嫣紅都是陪襯。
那天領完證回家,明明不是真有喜事,但梁嘯川忙裡忙外要布置新房。
月棲意只得去院裡清閒一下。
他坐在竹椅里,剪下一朵白勃艮第玫瑰。
端詳片刻覺得品相尚可,正要往鬢邊比量。
梁嘯川正攥著一把囍字往門上貼,一眼瞧見了立即喊道:「等會兒!」
他疾奔過來,一把將花給月棲意塞口袋裡,嚴肅道:「剛結婚戴什麼白花,想當寡婦?」
月棲意:「……」
現在還有機會悔婚、把結婚證退回民政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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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將月棲意安頓下,又是按摩又是餵蜂蜜水,期間梁嘯川和月聞江都挨了月棲意好幾下打。
他醉得軟綿綿哪裡有力氣,就是不舒服了不愛讓別人扒拉自己,所以伸爪子撓人、抬腿踹人。
月棲意睡著後,梁嘯川以最快速度找到梁季南,倆人一同搭好帳篷鋪好床,他問自己這堂弟:「怎麼樣,剩下的自己能解決吧?」
梁季南說能,又道:「大哥,小意哥哥怎麼成了月聞江的媽媽啊?他是像我媽生我似地……把月聞江生出來嗎?」